入夜后，柳云霜收了精神之火，伸了个懒腰，出了随身空间。
她走到院子里，坐在亭子里看着那过了十五的圆月，眸光微闪。
“小姐。”
兰兰端着茶点走了过来，放在石桌上，给柳云霜倒了一杯热茶。
“听说二夫人请了许多大夫，都治不好二小姐。”
柳云霜闻言，有些倦意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能治得好就怪了。
她那一巴掌，不仅带着紫电，更是带了她最新研制出来的毒。
而那毒，没有她，根本解不了。
柳云霜喝着热茶，思虑着是不是该去看看她的好妹妹。
“阿洛公子！”
柳云霜正在出神，站在身边的兰兰突然惊呼出声。
她回过头，却只见阿洛一人。
墨亦尘呢？没有回来吗？
似是看出了柳云霜心中所想，阿洛走过来，道：“柳姑娘，公子请您到城外森林一见。”
柳云霜站起身，没有错过阿洛眼底的不满。
虽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却是明白这情绪是冲着她来的。
“若是有人来，便说我睡下了。”
柳云霜吩咐完，跟着阿洛离开了相府。
城外森林。
柳云霜看着这个她初见墨亦尘的地方，神情有些恍惚。
一袭黑袍的墨亦尘自林内走来，面上的白玉面具不知所踪，露出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俊脸。
褪下白衣的墨亦尘，身上的仙气消失不见，周身隐隐邪气涌动，似是邪恶的化身。
柳云霜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气质不同，却还是那个人。
墨亦尘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入森林中，阿洛则留在了森林外。
墨亦尘没有说话，柳云霜满腹疑问却只字不问。
踏入森林，柳云霜觉得周围的景象好似与之前不同。
二人穿过森林，来到一片碧湖边。
只见那碧湖中间浮着一片小岛，借着月色能隐约看见岛上青松翠绿，点点繁花含苞待放。
在临近秋末的时节，这番景象，倒是叫柳云霜微微有些惊讶。
“阿霜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墨亦尘松开她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软腰，将人带上了湖心岛上。
柳云霜：“……”
她想问，但是不知道从哪开始问啊。
落了地，柳云霜推开身边人有劲的手臂，沿着卵石小路缓步走去。
墨亦尘看着女子纤瘦的背影，低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长长的卵石小路，在青松林内蜿蜒。
尽头处，入眼便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中间是……
一个银窝？
柳云霜脚步一顿，回过头不解地看向墨亦尘。
大晚上的带她来看一个银窝？
“咔——”
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墨亦尘揽过柳云霜的肩，将人带到银窝前。
柳云霜这才看见，银窝内满盛碧蓝的水，仔细看去，水中有一颗几乎与水色融为一体的小圆蛋。
小圆蛋已经裂开了一条小缝，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完全裂开。
长着三条尾巴的碧蓝色小鱼自小圆蛋中钻出，瞪着圆圆的眼睛四处看着。
柳云霜眼底藏着震惊，不禁伸出一只小指探入碧水中，轻轻抚着小鱼。
小鱼软软的，触感极好，只是她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定睛一看，瞳孔微缩。
这小鱼竟还生出了一小对翅膀！
莫不是还能上天……
柳云霜指尖触了一下翅膀，却见温顺的小鱼突然转过身，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
“嘶。”
柳云霜吃痛，却也只是轻轻甩开了小鱼。
一旁一直看着的墨亦尘伸过手来，覆在柳云霜的伤口上。
转瞬间，伤口消失不见。
“这是蠃鱼。”墨亦尘解释道。
还真是条鱼？
柳云霜看向那碧蓝色的小鱼，“它为何会有双翅？”
墨亦尘突然勾唇，神秘莫测地笑着，“阿霜不如问问它。”
让她跟一条鱼对话？
是墨亦尘疯了还是她疯了。
蓦地，柳云霜周身泛起碧蓝光芒，整个人瞬间被碧蓝光芒笼罩。
身处光芒之中的柳云霜没有看到墨亦尘眼中的狂喜。
光芒渐渐消失，柳云霜错愕地与小蠃鱼对视着。
她好像是听见了那鱼在跟她说话……
甚……甚至还在叫她娘亲？
小蠃鱼跃出水面，落在柳云霜脸侧，亲昵地蹭着她。
口吐人言，声似鸳鸯。
“娘亲……”
墨亦尘见状，收起眼中的狂喜，面色一沉，拎着小蠃鱼的一条尾巴，将它倒着提了起来。
小蠃鱼费劲地抬起小脑袋，蓄起一口水正要吐出去，却在看见墨亦尘的一瞬间，怂怂的将水咽了下去。
“爹爹……”小蠃鱼声音有些颤抖。
柳云霜看向一大一小，一人一鱼，柳眉微微有些抽搐。
一条鱼，叫她娘亲，叫墨亦尘爹爹？
她还没有这么厉害能生条鱼出来好吗。
她伸出手，将小蠃鱼从墨亦尘手里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
“你为什么叫我娘亲？”
柳云霜的疑问太多了，只能从眼前的问起。
小蠃鱼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珠子，歪着小脑袋，“因为你就是娘亲呀。”
“那你为什么咬我。”
“因为人家想跟娘亲在一起呀。”
“呵。”
所以刚刚咬她，算是强行缔结契约？
柳云霜突然变了脸色，让小蠃鱼措手不及。
小蠃鱼正要解释，墨亦尘却突然伸手将小蠃鱼丢回水中。
一道禁制落下，将小蠃鱼关在里面。
“太弱了，留在这修炼。”
话落，不管小蠃鱼在禁制内如何气愤，揽着柳云霜朝另一侧走去。
墨亦尘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如常地柳云霜，又叹了口气。
揽着女子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
二人穿过另一侧的青松林，一片花海映入眼帘。
柳云霜走进花海，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清幽的花香萦绕。
墨亦尘一挥袖，无数只闪着光的彩萤飞起，围绕着柳云霜飞舞，不时地落在柳云霜身上。
看着如萤中仙子般柔美的可人儿，墨亦尘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他步入花海，指尖轻触柳云霜的眉心，似有什么东西没入。
二人周身光芒大绽，墨亦尘的吻轻轻落在柳云霜的红唇上。
嗓音低沉邪性。
“生辰快乐，我的阿霜。”
柳云霜愣愣地看着墨亦尘放大的俊脸，一时间竟是什么反应都忘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生辰，还是她前世的生辰。
“阿霜，以后你有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