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产子时,男子不得入内。
墨亦尘只能守在偏殿外焦急地等候着,偏殿内的每一个都动静都清晰准确地落入他的耳中,折磨着他的神经。
阮桾从偏殿内走出来,神色不善地走向墨亦尘,站在他面前问:“臭小子,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
此时墨亦尘正被柳云霜努力克制的喘气与闷哼声搅得心烦意乱,便只随意地应了一声。
“那可是你媳妇和儿子,你也下得去手!”阮桾气得一巴掌拍在墨亦尘的手臂上。
墨亦尘垂着眼没有再接话。
墨傲竭蹙了蹙眉,走过来将阮桾拉了过去,问道:“霜儿怎么样了?”
阮桾见墨亦尘看了过来,又横了他一眼才说:“她没事,只是有些亏虚。”
要不是他们打起来,霜儿内里亏虚,这会儿怎么会如此遭罪,阮桾越想越气,冷哼了一声又进了偏殿。
偏殿内灯火不休,柳云霜从破水到顺利产下腹中的孩子,折腾了二十几个时辰。
婴儿啼哭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
稳婆见孩子出来了,连忙剪了脐带抱了出来,交给一旁早就准备好干净帕子的婢女,对柳云霜恭喜道:“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呢!”
柳云霜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被抱起来的孩子便又合上了眼。
她真的是累惨了。
阮桾和老夫人手忙脚乱地帮着抱孩子,稳婆和婢女正在给柳云霜清理身子。
偏殿的门被从内打开,婢女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和被打湿的帕子走出去。
围在门口也生生跟着熬了二十几个时辰的众人走进偏殿,匆匆瞧过孩子后便都围到了柳云霜的床榻前。
除了绝情蛊发作的时候,这是墨亦尘第一次见到柳云霜这么虚弱的模样,心中的自责开始无尽地蔓延。
他半跪在柳云霜的床榻边,见她勉强着睁开双眼,视线一点也不敢从她身上移开,握着她的手给她输送灵力。
柳云霜勉强缓和了一些,费劲地看了看围在床前的众人,虚弱地打趣说:“都回去休息吧,别围在我这儿,跟我要死了似的。”
“呸呸呸,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阮桾抱着孩子,听她这么一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老夫人在一旁听了也不乐意,“就是啊,这种时候话可不能乱说,不吉利的。”
柳云霜垂了垂眼没说话,而后又抬眸看向站在墨亦尘身后的允瓷,冲他眨了眨眼。
允瓷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应下了柳云霜无声的请求。
墨傲竭见墨亦尘有些失神,便招呼着众人离开偏殿让柳云霜好好休息,又叮嘱墨亦尘好好照顾柳云霜。
众人离开后,偏殿里就只剩下墨亦尘和柳云霜二人。
柳云霜比起刚刚精神似乎又好了些,她躺在床榻上,睁着双眼盯着床顶,“墨亦尘,我想喝水。”
一直守在床边的墨亦尘听见她的话,起身去倒水,端回来喂她喝了下去。
偏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听说……”柳云霜侧过眼看向墨亦尘,眼中情绪流转生辉,“邪王传承,九死一生,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