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卫楚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脸呆滞。
南月枝也露出担忧的神情，默默地看着卫楚，只有琥珀一个是在状况外，支支吾吾地问道：
“什么是……次元管理局？”
卫楚自然没有任何闲心回答这问题。
他现在脑海一片混乱，因为“蓝”系统也是次元管理局的人制作。“母体”以及“蓝”系统都是由次元管理局的人制作，这意味着这个事情可能在说次元管理局已经出现分裂，甚至是一些更严重的情况。
但是之前南月枝的开导显然起到了作用。
卫楚很快就摇头甩去心中的茫然，径直地询问说：
“你说你也是次元管理局的人制作，那究竟是谁？”
‘卫铃。’“蓝”系统给出一个名字，‘那是我制作者的名字。’
闻言，卫楚和南月枝瞬间对望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震惊。后者更是一翻皓腕，换出一把钥匙来，这正是在之前的世界里，南月枝被人所救时对方给予的东西。
“蓝”系统似乎也看见这一根钥匙：
‘这正是我的启动和关机钥匙，也是我的最高权限的钥匙。’
“什么？！”卫楚大吃一惊，“这把钥匙是用来关闭你的？”
‘是。’
“蓝”系统不假思索便回答。
卫楚陷入某种沉默之中，如果这钥匙真的是用于“蓝”系统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把钥匙给予南月枝的人，和制造“蓝”系统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卫铃？
卫楚有些混乱，揉了揉额头。
‘这一把钥匙可以关闭整个系统，也可以消除“母体”。’
“……”
卫楚屏住了呼吸，这把钥匙还能消灭母体？
“卫楚……”南月枝也是一脸震惊，“难道都是同一个人？”
卫楚摇了摇头，只觉茫然。
“蓝”系统则说：
‘次元管理局已经不复存在了，你已经是最后一位次元管理局的危机应对员，你手上的终端正是我制作者的终端，她给你们留下了选择……母体、我，以及老方法。这个世界是一切世界的支点，在这里可以创建通往任何世界的通道。’
“你先等等……”卫楚心中早就紧揪，呼吸也变得困难，“你是说次元管理局早就毁灭了？”
‘是的。’“蓝”系统的回应依然相当平静，‘已经毁灭了，我的制作者卫玲是最后留下的人员。次元管理局的做法并没有协解所有矛盾，最终导致所有世界线收束的结局就是次元管理局所在的世界被压缩、崩溃，因为只有那个世界是没有经过修正的……医人者不自医正是如此一回事，而我的制作者卫铃也注意到，高等智慧生物的劣根性，所以留下了三个可能性，是有限度的限制它们，是完全统治它们，抑或是依然相信人性……前者是我，中者是‘母体’，而最后的则是您。’
卫楚沉默下来。
也就是次元管理局遭到了覆灭性的打击，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卫铃则以某种方式把三个选择留了下来，并引导卫楚至此，由他来选择该用何种做法吗？
‘蓝’系统并没有给予卫楚过于思考的空间，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你想继续以您的方式来处理，你只需要利用这把钥匙，获得我的最高权限即可，以后我将转为您的支援系统，如果你想继续下去，想以我的做法，你只需要给予我权限消灭母体即可，如果你同意母体的做法，你只需要把我关闭即可，决定权全在于你。’
卫楚沉默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是卫玲选择了你，并非是我或是母体。’
“卫铃是谁？”卫楚心里有某种预感油然而生，让他显得有几分激动，“她也姓卫，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是你的祖母。’“蓝”系统给出了回答。
卫楚闻言的一瞬间，下意识便后退了两步，南月枝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示震惊。
“卫玲是我奶奶？”
卫楚失笑出声，觉得这事情特么搞笑了。他怎么会想到这个神秘名字，救助了南月枝的人竟然是自家奶奶？
事实上，他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奶奶。
据他爸说，他爸也没有见过奶奶，还说奶奶相当神秘云云的，当时他只是不以为然，但如果他奶奶真的就是卫铃……
“嘿！”卫楚觉得这事情真的是搞人心态。
但他仔细一想，好像除了有些震惊之外，好像就那样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蓝”系统说的可不可信。
‘你似乎有所怀疑。’“蓝”系统说，‘你可以让你的终端打开了b403号文件，那里有您奶奶留给你的信息。’
b403？
卫楚立即呼唤终端，后者回答说：
【经检测，确实有b403文件，但此份文件是加密文件，需要密码……密码提示为爸爸的生日。】
爸爸的生日？
卫楚看着眼前闪烁不定的键盘，立即把自家爸爸的生日输了进去，没想到真的把文件给打开了。
只见里面的信息是：
“嗨，孙子！
我是你奶奶，现在我留了三个选择给你，你自己选吧！”
？
卫楚脑海里先是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接着又觉得有被冒犯到。这开门见山就是孙子是怎么回事？而且就不能多说点吗？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
“我靠……”
卫楚破口大骂，顿时觉得刚才感受到使命感的自己就是个傻哔。不过，他在想也许是自己祖母察觉到自己可能会紧张，所以特地用这种语气来说这件事吧。
他确实是轻松了一些。
“阿楚，”南月枝走上前来，牵住了卫楚的手，“真的是你的奶奶吗？”
“是吧。”
卫楚叹了一口气，回以一个苦笑。
南月枝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卫楚伸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说着别担心，然后又紧紧地反握回去。
琥珀看着两人，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字句，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你已经做好选择了？’“蓝”系统问。
然后，光柱下方忽然一阵变动，露出了一个主控台，意思就是随时都可以让卫楚作出选择了。
卫楚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身旁的南月枝，又看了眼更后方的琥珀，脑海里闪过大多数人的身影。
李玉兰、雾仙尊、红莲圣女、罗格、白狼、星月……
卫楚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好的了，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肯定是有意义的。他也很享受接下来的经历，和在其他世界的游历。
他觉得自己所遇见的一切都值得留恋。
而且，他不是成功拯救了一个南月枝的世界了吗？既然如此，“蓝”系统也好，“母体”也罢，也许他们的方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长久，但卫楚身为一个人，又该如何接受这些缺乏人文关怀的做法呢？
人之所以为人，不仅是因为其善良的一面，也有其罪恶的一面。
卫楚认为人总得自我去纠正，会吸取历史的教训。他会尽量去拯救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也珍惜、期待接下来的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此旅途既漫长，而又多彩。
但这绝非是他一个人的旅途。
卫楚紧紧地握住了掌心里的手，感受来自对方手里的温热，又想起艾贝嘉，心想她肯定在重建魔族吧，又想起雾仙尊，心想她肯定又在看剧吧，然后又看向琥珀。
“月枝，陪我。”
卫楚小声说道。
南月枝只是回以温柔的笑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肩并肩迈步上前。他们身后，有些在状况外的琥珀此时忽然平静了下来，产生一种要见证历史的特别错觉。
只见卫楚拿着钥匙来到了“蓝”系统的主控台前。
那里果然有一个钥匙孔。
经过南月枝验证的钥匙变换出钥齿，两人手握手把钥匙推进了主控台的钥匙孔上。在扭转那一根钥匙前，卫楚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为什么奶奶会把钥匙交给南月枝呢？
难道……那是她在给自己物色老婆？
思及此处，卫楚笑了出来，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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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雾仙尊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她看了不少电视剧，越发觉得这世界真有趣，其中也看过不少权斗、宫斗剧，觉得真是有趣极了，其中有不少计谋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在想，这不比征服世界有意思多了？
看看剧、吃吃薯片，不比修仙快乐吗？雾仙尊决定以后都要赖死在这个世界，最好卫楚和南月枝两人再不回来，不再和自己抢电视机。
正想到这里，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雾仙尊挑起眉毛，果然看见卫楚和南月枝推门进来。她冷冷地啧了一声，继续看她的电视，然后才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两人身后还有一个人存在。
她一脸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光景，手里还端着把步枪。
“客人？”她问。
卫楚一脸无奈地，而南月枝明显在生闷气。
前者回答说：“出了些意外，她也跟来了……”
“哦，和我一起睡？”雾仙尊不在意地问道。
卫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南月枝已经脱掉鞋子，一个箭步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雾仙尊看着她的背影，静静地对卫楚说：
“她生气了。”
卫楚自然知道了，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听琥珀慌张地说道：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谁？”
“你是琥珀！”
卫楚没好气地应答一声，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