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南月枝伸手摁住了卫楚拿枪的手,“在这里杀人会不会给琥珀他们惹麻烦?”
卫楚没好气地说道:
“我又没有打算杀他,你怎么觉得我动不动就会打打杀杀呢?”
南月枝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
“那你把枪掏出来是要干嘛?”
卫楚笑而不语。
南月枝有点茫然,但基于对卫楚的信任还是收回了手。她相信卫楚应该不至于在这里杀人,当然就算他杀了也没有关系,反正她都支持。
正此时,门外也越来越吵闹了。
外面的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显然已经把所有耐心都耗尽,又是一脚踢在门上。门锁发出不妙的声响,仿佛只要对方再来一脚,这门锁就会踢坏一般。
“谁啊?”
卫楚这时终于应声。
听见是男声,外面的人有些始料不及,一度陷入沉默之中。卫楚朝南月枝打了个眼神,示意她先行退让。
南月枝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照办,躲到阳台里头。
“你是谁?”
外面传来了男人阴森的问题,他似乎在强忍某种愤怒。
“我是谁?”卫楚好笑地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四个人,其中站在最靠门处的,是一位身高约莫一米八的年轻人。
他长得相当高大,身材也相当雄壮,看似孔武有力,还梳了个大平头,相当精炼的样子,走出去说是军人应该也没有人会怀疑。
他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
卫楚还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一抹邪气以及愤怒。
他身后则是三名长相不一的年轻人,高矮也不一,不过身体都锻练得很不错,并不像是酒囊饭桶,应该是确实有两下工夫的。
“你是谁?”男人咬着牙关,阴恻恻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琥珀的房间里?”
“朋友。”
卫楚一手撑在门框上,好笑地说道:“你又是谁……哦,你该不会就是那什么王柱吧?琥珀提起过你。”
听见琥珀提起过自己,王柱脸上喜色稍现。
“大哥,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啊,这小子显然和那女人有一脚!”一名跟班指出说。
王柱闻言脸色又沉了下来,推开卫楚直接闯了进来,边四处张望边喊道:
“琥珀,你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有男人的意思是吧?你有经过我的允许吗?我追你那么久,你--别挡我!”
卫楚拦到了王柱的面前,似笑非笑:
“兄弟,不合适吧?擅闯民宅,而且你追求琥珀是一回事,别人答不答应你是她的事情……难道她还没有选择权吗?你是她的谁啊,有资格管她的事情?”
“小子,我告诉你。”王柱脸颊抽搐了一下,“琥珀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识相就赶紧和她分手,否则我要你好看。”
卫楚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受不了眼前的男人。
大男人主义就大男人主义是吧,但连最基本对琥珀的尊重都没有,他凭什么配得上琥珀?
另一方面,卫楚大概也知道这王柱背后有人,否则星月在提到他的时候,琥珀就不会露出那种烦不胜烦的表情了。
“大哥,不要跟他说那么多!”另外一班跟班跟在背后嚷嚷起来,冷笑着说,“琥珀那女人就是故意在下你的脸,宁愿跟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滚床单,也看不上你……依我说,琥珀这女人就不要了,我们就给他们厉害看……来,把这里给砸了!”
他一声令下,另外两人就气势冲冲分往两边走去,看他们捞起的架势,似乎确实是想砸屋了。
卫楚没想到这几人如此野蛮,又听见他们出言不逊,侮辱琥珀,心里也不禁有些愠怒。
而且说他是这野小子,那能忍吗?
最不能忍的就是,如果他真是野小子的话,南月枝又成了什么?
“且慢!”
卫楚大吼一声。
这一声倒是有几分威严,直接把那两个人震在原地。那指挥他们的跟班也是一愣,但随即又勾起嘴角说:
“怎么样?想清楚了?现在跪下来给王哥道歉,把你的妞--唔唔唔!”
那跟班话还没有说完,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卫楚的行动快得吓人,一只手伸过去捏住这跟班的嘴巴,然后那粗大的枪管就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面。
另外几人露出震惊的表情,知道这是个扎手的。
“你说什么?”卫楚不太耐烦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吵?我说了是朋友,我就在这里暂住,不过你们当琥珀是什么?不会尊重别人是吧?你这张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要是闭不住,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轰烂。”
跟班吓得瞪大了眼睛,额头满是冷汗。
他觉得塞在自己的枪管随时都会走火,叫他脑袋开花,想着想着他脚都震颤了起来。
“兄弟,不合适吧?”
王柱酒似乎醒了一半,伸手过来抓住了枪管:
“你要是在这里动枪,这件事就没完没了……”
他话音刚下,另外两名跟班也反应过来,连忙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对准了卫楚。卫楚视若无睹,视线仍固定在王柱身上:
“兄弟,你这行为就合适了?”
王柱勾起嘴角,淡淡地说道:
“这种还算小打小闹,但动枪,就不一样了。”
说着,他伸手在兜里摸索了一番,摸出了一包烟来,用嘴叼住了其中一根抽出来,又把烟递向卫楚。
“抽烟吗?”
“不抽。”卫楚朝门口扬了扬下巴,“你要抽出去抽,烟味难散,我不喜欢,琥珀也不喜欢。”
王柱眼角明显抽了两下,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就站在这里看你敢不敢开枪。一根烟的时间,要是你不敢开机,我这两小弟就把你打成马蜂窝……我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也没有人会知道。”
“噢,背后有人?”卫楚耸了耸肩。
“用不着背后的人。”王柱恶狠狠地说道,“我就能够让你死得无声无息。”
“噢,像这样?”
卫楚扣下了板机,碰的一声当时响彻了客厅里面。王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见自家被枪管塞住了嘴巴的跟班突然凭空消失不见。
“人呢?!”
王柱惊讶地站起身来,心里不由自主浮现几分惊恐。
剩下两名跟班也在左顾右盼,脸上涌现了惊恐之情。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件事,本来听见枪响,他们就下意识往自家同伴看去,那人突然往下一坠,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楚噙着一抹笑意,又用手枪对准了王柱,嘴上还说着:
“你不是说让我死得无声无息吗?我就在示范怎么可以让一个人死得无声无息啊……你瞧,尸骨无存,连收尸的工夫都省回。”
他自得一笑,“嘿,我不比你们要懂?”
“你……”
王柱脸色一阵苍白,手心早就是冷汗满布。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要是对方开枪了,自家的跟班脑袋开花倒在地上,他倒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人是直接凭空消失了,他要如何去理解这件事?
“兄弟,你说呢?”卫楚笑了笑,“你比较专业,还是我比较专业!”
“妈的!”
王柱狠狠地骂了一声,双脚不争气地震颤起来。
察觉到自己竟然怕了,一向横行惯了的他恶从胆边生,他就不信用枪打不比这家伙,当即喊道:
“打死这家伙!”
两名跟班闻言面面相覤,竟然不敢射击。
王柱见状心里一个咯噔,目光如电地看向卫楚,却见对方依然只是瞄准了自己,并没有扣下板机。
这家伙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王柱气得脸颊抽搐,脑袋一热就拔出自己的手枪对准了卫楚,二话不说就扣下了板机。
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了卫楚的脸上,但如王柱预想般的脑袋开花画面却没有出现。只见那颗子弹直接被撕扯成碎片,压根没能触及卫楚的脸蛋。
“你说啊,何必把事情做绝了呢?”
卫楚叹息一声,对准另外一名跟班又是扣下板机。
枪套一退,弹壳抛出,另外一名跟班身形也像突然往下一坠,直接消失在客厅之中。
剩下那名跟班立即抛下手枪,转头就要逃出客厅。
“鬼啊!”他边跑还边喊,“快跑!”
结果他才喊完,又是一声弹响传来。
弹壳落地敲出清脆声响的同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客厅之中,仿佛从未出现。王柱看着自己跟班一个一个消失,死无全尸,裤裆便是一热。
他嘴巴颤了两下,最终只是闷声说道:
“是我栽了!要宰要杀,随你便。”
卫楚对他的厌恶倒是消退了一些,如果这家伙像个娘们一般跪在地上求饶,他肯定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当然,这不意味卫楚会放过他。
“你还缠住琥珀吗?”卫楚简短地问。
“……我说不缠你会放过我吗?”王柱冷笑一声。
“不会,但会留你全尸。”
卫楚双目一低,盯住了王柱的裤档瞧。后者意会过来,脸色一青,不想死的时候还要变成太监,咬牙答道:
“行,我不再缠住她。”
“那再见。”
卫楚再次扣下板机,也把王柱给送走了。
于是,客厅又再次恢复平静。
南月枝好奇地从阳窗里出来,左右打量了一周:
“你把人送去哪里了?”
卫楚本来还想耍帅地吹吹枪管,没想到南月枝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他垮着一张脸,给她抛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就不能看破不说破,给我点装哔的机会吗?”
南月枝噗哧地笑出声来,连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