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叫小团子跟叫我一样啊。”
林洲似是特别悠闲地抬起头来,一副正常不过的模样。
“怎么,我能这样叫你,就不能这样叫猫了?”
卷耳低头,手指抠着沙发的布面:“但我是个人啊,怎么能跟猫叫成一样的名字。”
林洲轻笑一声:“小卷毛儿,没想到你这么别扭啊,不就是个名字吗?你都能拉扯半天。”
“不是这样的……”
林洲起身,揉了把卷耳的头发就进浴室洗澡去了,留下一人一猫四眼相觑。
原本搬进来后就一直高兴着,兴奋着的心情,陡然变得有些失落。
她一直不太明白,林洲为什么突然就对她改变。态度了。
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
不过她被林洲对她突如其来的好给弄得有些飘飘乎,晕晕然。
沉溺在里头,似乎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任务。
相处了这么久,她也大概知道林洲是个什么脾气了。
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心最软了,可是他的外表比谁都看起来要冷漠,态度比谁都要疏离。
现在她似乎是有些懂了,或许她就跟这只小猫没什么一样。
因为林洲的同情,这只奄奄一息的小猫就被捡回了家里。
而她如今也是孑然一身,还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时候,所以林洲让她住了进来。
她也是被捡来的。
卷耳感觉像是一瓢冷水兜头泼下,有些难受。
不过有时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或许林洲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呢。
但是最后只能想的脑子越来越乱。
以致于每次卖茶碗糕的时候,都要多找钱给那些小朋友。
等她反应过来地时候,那些淌着鼻涕,脸蛋红扑扑的小机灵鬼已经拿着茶碗糕,呼啦啦地跑走了。
她又腾不开身去追,就只能气得在原地干跺脚。
最后她决定不再纠结了,管林洲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对她的态度的。
反正只要有好的改变,就不是坏事,而且这样她就能靠得林洲更近了啊。
况且林洲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那么她岂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呀。
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让林洲喜欢上自己的。
这么一想,卷耳便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瞬间又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斗志!
倒是一边儿看着她的林洲有些云里雾里的。
看着她眼神一会儿失落得像被丢了的小狗,一会儿又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模样,
虽然不太明白他究竟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但是看着有几分好笑的同时,看到卷耳两条揪得像是毛毛虫的眉毛,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然后天气渐渐转暖。
开了春之后,大家的衣着都开始穿得轻薄些了。
卷耳每天回家的时间也会往后面挪一挪,因为天气热了起来,晚上在街边玩耍的人也比往常要多。
她还要努力地赚钱,一是当初住在她对面的那个阿姨的钱她还没还上,二是她不能老用林洲的钱,她也要自力更生。
而至于时不时就要“发病”的右手,卷耳在百般无奈之下,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那就是偷别人不如直接偷林洲啊。
她害怕要是自己要是再控制不住,然后被抓住的话,那她和林洲就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当然也不能直接说是偷,就是她在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右手的时候,就直接拿林洲口袋里的手机。
拿出来之后,就装作看一下时间,就又正大光明地给放回去。
而她往往会选择在每天早上,他们坐公交车要到站的时候动手。
然后林洲看向她的时候,她就会装得正经不已地模样说:“我看一下时间。”
不过耳朵却早就红得快要透明了。
每当这个时候,林洲就会眉头一挑,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卷耳被林洲的眼神看得有些瘆得慌,她以为林洲生气了。
接着便会听到林洲说:“你自己不有手机吗,怎么不看?”
卷耳就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我……我觉得你的时间比较准一些……”
然后林洲二话不说,直接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两个屏幕按亮了放在一起对比。
卷耳傻傻地张着嘴巴,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林洲又将她的手机塞回口袋里,卷耳以为他要生气。
却没想到他突然道:“哥的手机比较好看是吧?”
卷耳埋着脑袋不敢说话,本想就这样蒙混过关。
然后林洲却突然倾身过来,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看时间……”
林洲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有些痒酥酥的,嗓音磁性低沉。
但是卷耳却瞬间绷紧了神经,难道他已经……
“小卷毛儿,你是不是就想趁机占我便宜,还要每天都占一回?”
卷耳瞬间一愣。
这个时候公交车却突然到站,靠边停了下来。
她刚抬头想问问林洲究竟是什么意思,林洲就把背包往背上一扔,然后三两步就跳下了车。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只能跟着下了车。
林洲也没等她,径直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卷耳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这个时候,一个从车上下来的老大爷看了一眼卷耳。
关心道:“小伙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啊,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春天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
卷耳的脸红了老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明她就没有林洲说得那个意思,但。
林洲这么一说,她就,就,就这样了……
有好几个经常在她这里买茶碗糕的小朋友,都关心地问她:“小哥哥,你生病了吗……”
她才没有病!才没有!
晚上,卷耳到了收摊的时间,林洲还没有给她发短信。
她心里有些不安,于是就自己发了个信息过去,问他下了班没有。
但是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回复,其间她又卖出去了二十份茶碗糕。
然后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林洲说过有急事就直接给他打电话的,她基本上没有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