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小猫团子,就窝在林洲的胸口,呼呼大睡。
林洲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他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猫毛。
听到声音,他稍稍撇过来一眼,然后把怀里的猫团子挪到沙发上。
小猫被吵到也没有醒过来,直接换了个姿势,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耳朵,然后继续睡。
而林洲起身找了块毛巾,扔给卷耳。
“把头发擦干。”
说完然后就进了卧室。
卷耳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刚才收拾屋子出了些汗,要洗个澡。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沙发跟前坐下,就坐在林洲原来躺过的地方。
很暖和。
林洲在家里又呆了两天才去上班。
卷耳一开始还以为林洲是害怕自己在家不习惯,所以在留在家里陪着她。
没想到林洲瞥了她一眼,道:“哥请了半个月的假,要是不休够了就去上班,亏不亏啊。”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不过一想到林洲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才请了那么久的假,她就心里一阵愧疚。
林洲的工作性质是不好请假的,一点也不好。
估计他这一请,不仅要扣工资,奖金还都没了。
看着卷耳小声道歉的模样,林洲不由道:“知道就好!以后别到处瞎跑!”
由于心里的愧疚,卷耳主动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洗衣做饭。
然而即便是没有愧疚,她白住着林洲的房子,也应该承包家务的。
不过就算是林洲不让她白住,她想她也是甘愿的,而且乐此不疲。
搬到林洲家住了之后,卷耳卖茶碗糕的小摊子又重新张罗起来。
林洲当时问她为什么没有卖茶碗糕了,卷耳就将他走了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看到林洲沉吟半晌之后说:“生意你继续做,我回来了,他们不敢再来了。”
看到林洲锋利的眉宇,卷耳突然觉得一阵心安。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关系最好的那一段时间。
白天她在幼儿园门口买茶碗糕,林洲就去派出所上班。
偶尔林洲顺道路过的时候,会过来看看她。
然后她就把专门给林洲准备好的茶碗糕,拿给林洲吃。
林洲还是和以往一样,一边嫌弃,一边还要吃两块的模样。
偶尔江涛和吴文也会过来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只是李铭再也没有来过了。
卷耳每天都估摸着林洲下班的点儿,早个十几分钟把摊子收了。
然后也不去派出所了,直接到817路公交站等林洲。
车来来往往,她也不走,就等着林洲。
有时候林洲下班比较早,就过去找她。
卷耳看到林洲来了,就赶紧收了摊子,跟着他坐车回家。
他们之间好像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两点就是,林洲以前下了班不会来找她一起走,还有就是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公交站下车,回同一个家。
她不用在林洲下了车之后,隔着玻璃窗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然后孤单单一人一直坐车到终点站……
林洲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就去找了汪楚璧。
汪楚璧的面色没有往日看到他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好看。
林洲确实和他有些交情,不过也仅限于两人有共同的话题可聊。
而早年汪楚璧又确实在他困难的时候,帮过他许多而已。
“汪所长。”
汪楚璧听见林洲对他的称呼,面色不禁又黑了一层。
“我们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我就问你,我出差的那段日子,你为什么要找卷耳说那些话?”
汪楚璧坐在办公椅里,纤长的眉眼看了林洲一眼,然后扭头看着桌上的一盆绿萝。
答非所问:“你把她接到家里住了?”
林洲皱眉:“她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哦?”
汪楚璧抬头看向靠在桌边的林洲,上挑的丹凤眼淡出些古怪的笑意。
“林洲,我记得你的房子可是连带个谁回去吃个饭都不肯的,如今居然搬进去了个人。”
林洲低头看向汪楚璧,瞳色稍深。
“楚璧,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要插手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汪楚璧似是感觉有些好笑,不禁伸手点了一根香烟。
淡色的嘴唇衔着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夹在指间,纤瘦的手背透出隐隐的经络。
“林洲,你今天来质问,把我当什么了?”
“楚璧,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卷耳说那些话。”
汪楚璧抖了抖指间的烟,动作显得优雅而又性感。
“你不知道?”
汪楚璧轻笑一声。
“三年前的事情你莫不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是真要等到东窗事发没有退路了,你才记得起来。”
林洲瞳孔一缩,然后在对上汪楚璧的眼睛的时候,却道:“你看出来了?”
三年前,江涛还没有来,经常和林洲搭档出警的还是另一个人警察。
不过,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派出所了。
出警一般都是由两个人一起去。
一是保证人手,而是万一出了个什么事,也好有个能作证的。
当时林洲转来做片警也算是有些年头了。
派出所里来了个萌新,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还什么都不懂,上级的领导就说让林洲多带带他。
林洲见那个小萌新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总觉得不太适合来做片警。
就是因为那模样,长得太好欺负了。
纤纤弱弱的,往那一站,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过人家都来了,领导都发话了,林洲就只有接着,出警的时候,也总是他们俩搭档。
没多久,那个小萌新还就真的因为那长相吃了亏。
不过硬要分析一下的话,应该还是对方吃亏吃得比较多一些。
因为被打得特别惨。
起因是林洲和小萌新接到一起民事纠纷,当天晚上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过去调停。
当时林洲正挨个检查那些人的身份证,让小萌新跟在他身后挨个登记。
那时候林洲的威名传播得还不是那么广,而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也挺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