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决,迦楼国皇子,十二岁时被迦楼国皇帝送到天元当质子。
至此水寒决就因质子身份在天元宫中备受天元储君李重言等人欺凌。
弱冠之年,忍辱负重的水寒决假死逃回迦楼继承皇位,年后率兵攻下天元,血洗前耻。
天元废储李重言削肢为彘,抛入万蛇坑中,噬啮而死……
——
“师父!不不不……不行的,徒儿我下……下不去手啊!”
这是要把人给活生生地砍成人棍啊!
这么血腥,这么暴力,她一棵小小的苍耳,连蚂蚁都没有踩死过,怎么下得去手!
卷耳细嫩的手指攥紧了刚抽出来的纸条条,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一身骚粉色衣衫、衣袂飘飘的司命接过纸条一看,眉头斜挑,随即伸指在卷耳的额头上一弹。
“小耳朵,为师怎么会强人所难?”
卷耳眸中倏的燃起一簇亮光。
“水寒决你可当不来,不过那个李重言倒是挺适合你的。”
卷耳一听,眼中的小火苗瞬间熄灭,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立即蒙上了一层水雾,鼻翼微微一抽。
如遭雷劈。
原,原来,她才是李重言?!!!
师父能别坑我吗?!
“师,师父,我能重新抽一次吗?你舍得徒儿被人砍成人棍吗”
说着,卷耳颤抖的爪子便伸向司命手中的竹筒,俩眼水汪汪的看着师父,希望师父再给一次机会。
“小耳朵。”
司命歪着单侧唇角看着卷耳,动作潇洒地将手中的竹筒往身后一抛。
“自己抽出的凡劫,跪着也要历完哦。”
看着卷耳哭唧唧、怂嗒嗒的小模样,司命分析得头头是道。
“为师瞧着这剧本就不错,不仅可以满足天帝要虐太子的要求,而且带着王霸之气归来大杀四方的水寒决,还照顾到了太子临渊历劫的爽度,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卷耳见自家师父铁了心不让换,于是一语不发地抿着嘴巴蹲在地上,白嫩嫩的手指拦住了一只过路的蚂蚁,兜兜转转的就是不让人家走。
四处碰壁的蚂蚁团团打转,两根短短的触角在空中晃来晃去,慌得不得了。
司命看到蹲在一边,不再理会他的卷耳,微微挑眉。
随即也蹲在卷耳的身边,摸了摸她鬓角翘起来的一撮呆毛,然后低叹一声。
“小耳朵,其实为师也不想你下凡助太子临渊历劫的。”
卷耳噘嘴看着小蚂蚁,还是不说话。
“只是昨晚大皇子到星宫来找为师要人,为师欺瞒他,说是天帝任命你下凡才让大皇子没有将你带走,若是他看到你还在天界的话,为师怕是护不住你啊”
“师父!”
卷耳一声哽咽地低呼。
“徒儿这就下凡,不会叫师父为难的!”
司命的袖子猛地被拽住,一低头,他就看见了卷耳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司命连忙拍着卷耳的后背低声轻哄。
“小耳朵,你不想下去,师父不会为难你的,大不了这星君之位为师不要……”
“不!师父!”
卷耳扑到司命怀中,抱着司命的腰。
“师父,徒儿不值得你这样!小耳朵会乖乖听话的,小耳朵不要师父为难!”
卷耳哭得越发伤心,她一个刚飞升不久的小仙,何德何能能得到师父这般疼宠。
一想到大皇子那冷若冰霜、一瞄就能冻死个人的眼神,还有腰间那柄能开天辟地的大宝剑,她怎么可能让文质彬彬的师父去和大皇子拼命!
都怪她,要不是她当初一时疏忽打碎了大皇子的法器,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师父!”
卷耳抬头认真地看着司命,吸了吸鼻子,头一次觉得自己那高鼻星目、棱角分明的师父,形象是如此伟岸、高大。
“一人做事一人当,小耳朵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的!”
司命微笑着摸摸卷耳的后脑勺,语重心长地交代。
“小耳朵,记住了这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还有不要忘了你的任务,让水寒决爱上李重言,然后抛弃水寒决。”
“只要转世的太子对你的心悦值越高,最后的结局越惨,任务完成的越完美,你的仙力值才能增长得越快,明白了吗?”
卷耳用力点头。
司命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珏,放到卷耳的手心。
“这是师父给你的平安扣,若有疾难,便招师父前来,师父不会让你吃苦的。”
“还有,你这一紧张激动就说话结巴的习惯,一定要改一改,小耳朵可是要做太子的人了,要有威仪。”
卷耳捏着手中的平安扣,听着司命的絮絮叨叨,鼻子一酸,眼中又泛起了点点潮意。
师父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司命又细细叮嘱了一遍,让她在凡间切忌莫要使用法术扰乱人间秩序,否则是要受到天条惩戒的。
最后卷耳舔了舔嘴唇,问出了自接到这个任务,就一直盘桓在心底的疑问。
“师父,天帝为什么要让太子临渊历经十世喜欢男人的苦楚?”
司命看到仰头看着他的卷耳,栗色的水眸一片澄澈。
不过是一棵刚修炼成仙不久的苍耳而已,哪晓得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一时间让他解释,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还真有些说不出口来。
难道告诉她,天界的太子迷恋一个男妖精迷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天帝为了将他给掰直,才让太子下凡历经十世轮回的?
看到卷耳清澈的小眼神儿,怎么想来怎么怪异啊!
只能胡口敷衍道:“这个以后有时间师父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时间不早了,师父该送你上路了啊!”
“不过师父我……”完成任务了该怎么回来啊啊啊啊啊!
卷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命推下了往生台……
低头看了一眼那苍茫的云海,司命歪着左侧唇角坏坏一笑。
“小耳朵,玩儿得开心!”
司命站在往生台上,高处的风吹得他骚粉色衣衫的广袖翩飞,正作遐思之态,忽闻远处有人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