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卷耳知道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劳什子的奖励,但是每次喝完药之后,她还是会抱着装着蜜饯的碟子吃得很开心。
她自己也问过雕棠,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这么古怪。
雕棠只说她是疏于锻炼,所以有些虚弱。
只是她病了几日之后,突然想起和霍淮念约定好的事。
也不知道霍淮念那边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不过她见洛清河这边似乎已经制定好了详细地攻打武林盟的计划,应该是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现在她就只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这些日子,洛清河因为要突破落宴神功的第九层,因此他们又搬回了湖心小岛上住着。
寒潭有助于洛清河内息的调理,对修炼武功有很大的助益,而且能减弱洛清河遭受到的反噬。
下午的时候,卷耳喝过雕棠端来的药之后,就趴在石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觉。
不过她趴着睡了没一会儿,突然听到耳边一阵吵闹。
她睁眼一看,就发现周围不知为何突然多了许多人,他们激烈地厮打起来。
雕棠这时冲过来,一把拉着卷耳的手腕,“小狐狸,快走!”
卷耳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她只看到连向湖心小岛的长木桥上冲过来不少魔教的人。
然而这边缠斗激烈的数十人不明身份。
卷耳愣怔一问:“洛清河呢?”
雕棠一手紧紧拽着她,一手用剑抵御朝他们进攻而来的人。
道:“教主有事出庄了。”
这时,有两人突然齐齐朝着雕棠的方向袭来。
雕棠避闪不及。右臂瞬间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霎时间血流如注。
“雕棠!”
卷耳被雕棠吸引去了注意力,没有顾及自身的情况,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脖颈已经被一个身手敏捷的男人捏在了手里。
然而雕棠还拽着她的手腕。
“放手!否则我现在就掐断她的脖子!”
卷耳被捏着脖子,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时,整个小岛已经被匆匆赶来的魔教教众给包围了。
雕棠向来温润的眉眼带了几分戾气,他紧紧地盯着卷耳身后的男人。
然后,缓缓放开了拉着卷耳的手。
卷耳看着雕棠,眼中滑过许多的情绪,脑中一片混乱。
除了武林盟的人,她不知道还有谁回来魔教中抓人。
但是,她不都和霍淮念讲好了的吗?
为什么现在跟计划的不一样呢。
“都让开!”
掐着卷耳的男人手上的力道不禁又大了几分,直掐得卷耳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本白皙的面颊,如今变得通红,碧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将武林盟的人紧紧包围的魔教教众迟疑了一瞬,然后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侧的雕棠。
雕棠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不过随即他便后退了一步,然后冲着其他人道:“都让开,让他们走。”
密密匝匝的包围圈中缓缓让出一条道路来。
被包围的武林盟数十人,跟在拿卷耳做人质的男人身后,下了小岛,然后迅速消失在洛水山庄内。
雕棠上前一步,“立即通知教主。”
“是。”
……
卷耳果真入她猜想那般,被带到了武林盟,只是她在武林盟中却没有看到霍淮念。
好在武林盟中的人也没有虐待与她,将她给关进地牢里头,而是将她软禁在了一间屋子里。
她对武林盟的人说她要见霍淮念,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只是对她说,只要他们诛杀了洛清河之后,是不会为难于她的,到时候自然会放了她。
因为武林盟从来不牵连无辜的人。
卷耳听了不禁心底冷笑,她见不到霍淮念,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她只知道,武林盟的所有人,都将她当成洛清河的男宠了。
所以他们抓了她,想要诱出洛清河来,然后将洛清河给一网打尽了。
卷耳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因为没有办法,她也只能让自己好好地活着,好好吃饭。
她要时刻保持着战斗力,等着洛清河来救她,她不能再拖他的后腿了。
她知道,洛清河是一定会来救她的。
一定的。
但是,卷耳的风寒还没有好,然后两天没有吃药,便又开始反复了。
她躺在床上,头晕眼花的,连动一下都十分的艰难。
她让看守的人给她找个大夫来看看,但是他们害怕是她在耍花招,所以根本就没有答应。
只是一天三顿凭借着仁义道德给她端来的饭菜,卷耳也因为反复的风寒,想吃也吃不了多少。
到第五天的时候,卷耳突然从屋里被绑了给带出来。
可能是害怕她跑路,所以用黑色的纱布蒙了她的眼睛。
卷耳本就昏昏沉沉的,如今将眼睛这么一蒙,走起来更是如在梦中一般。
她只觉得头痛得厉害,被风一吹就疼得更厉害了。
而他们不知道要带着她去哪里,一路上她感觉风越来越大,吹得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耳边响着沙沙的脚步声,她估计身边跟着她的人一定不少。
要是他们要洛清河之身前来的话,那洛清河能打得过他们吗?
卷耳心里一时间忐忑不已,她甚至希望,要是洛清河不来的话,她也不会怪他的。
带着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脚步声也随之停驻。
她面上的纱布忽的被揭了开来,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她的眼睛酸痛得有些想要流泪。
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眼前的东西。
原来武林盟的人将她带上了一处高崖,长风呼啸而过。
她略微凝眸看向崖下,一片古怪的黑雾萦绕,叫人根本就看不清东西。
有什么突然从她的脑中滑过,然后哦“听命崖”三个字便在卷耳的脑中清晰起来。
他们,要洛清河来听命崖!
卷耳觉得自己手指突然有些颤抖。
她的眼睛不可控制地往崖底下看,仿佛能从下面看出个什么来。
几个掌门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便道:“洛清河该不会是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