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的面颊红了红,道:“我只是,太看不惯那些伪君子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杳濛瞳孔幽深,然后将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方回桌上。
“既然如此,那我三日后再来找你要地图。”杳濛看着卷耳,郑重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卷耳点头,她知道,有时候时机是极为重要的,要是错过了那个时间点,可能再多的措施都弥补不回来。
“好,三日后,你来寻我,我将地图偷到之后,做成半真半假的再给你。”
杳濛轻笑一声,突然伸手要去捏卷耳的脸。
“怎么,还不相信我?”
卷耳偏头躲了躲,然后看向杳濛的眼中却隐隐的多了几分防备。
“我不能冒险。”
杳濛闻言只是笑意又深了几分,然后便径自跳窗离去。
这么一来,卷耳便也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
而洛清河不将她带在身边,倒是给了她极好的机会偷地图。
前两天她就在雕棠面前装作成天呆在这院子里很无聊的模样,于是她就在山庄里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到处溜达。
要么就下河抓抓小鱼、螃蟹,要么就在山上疯跑摘野花。
到了晚上的时候,就捧着一大把花回到院子里,找了花瓶在各个房间里都插了一束。
第二日,洛清河看到她在河里抓的小鱼,还专门让计蒙寻了透明的瓶子,让卷耳将小鱼养在了里头。
然后雕棠还从哪里寻来了些五彩的鹅卵石,放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透着澄澈的清水,说不出来的好看。
养小鱼的瓶子就放在洛清河的书桌上,卷耳说要是看东西看得累了,就可以逗逗小鱼。
那些小鱼倒也机敏灵巧,纤纤瘦瘦地在水里游得很是灵活的模样。
洛清河还捏着卷耳的面颊打趣,说能见到她将这些小鱼用荷叶捧回来,还真是不容易。
卷耳皱着纤细的眉头,有些没太听懂。
然后洛清河就笑道:“我以为你回来之前就会把这些小东西给吃光了。”
气得卷耳要伸手去扯洛清河的脸,“我虽然是狐狸,但也不会那么随便好吗,茹毛饮血这种事情是我这样可爱的狐狸干得出来的事吗?”
两人挤在书桌前的木椅上打闹着,然后没一会儿,便吻在了一处。
这两日,洛清河也就只当卷耳是在院子里呆的闷了,所以她要跑出去玩也没有多管。
反正在这洛水山庄里,左右不敢有人再欺负她了。
而洛清河自己,也因为武林盟的事,忙得有些抽不开身。
两年的精心布局,胜败就在此一举,不能够功亏一篑了。
第三日清晨,吃过早饭之后,洛清河带着计蒙匆匆地出了门。
卷耳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又回到书房里看小鱼。
在院子里站着的雕棠透过窗户,看到卷耳趴在书桌上,侧着脸枕在手臂上。
然后伸出白皙的指尖,点着透明的玻璃,里面的小鱼游来游去的。
然后卷耳就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雕棠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目光继续做自己的事。
卷耳在屋里逗了一会儿小鱼之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便蹦蹦哒哒地跑出门口。
然后对着雕棠高兴的喊了一句,说是要出去玩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雕棠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还叫她要及时回来吃午饭,不要玩的忘了时间。
卷耳边跑边答应着雕棠的话,然后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儿。
可是她跑过两个院子,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就停了下来。
卷耳背靠着围墙,面上的笑意瞬间就消散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看了四下无人之后,就变作了一只狐狸。
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只是不想让洛清河这么多年的布局都落空而已……
中午,雕棠看到卷耳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额头也浸着细密的汗珠。
不禁道:“小狐狸,你这是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卷耳呼吸有些急促,胸口起伏得极为不规律。
听到雕棠的问话,她连忙说:“我我在山上看到蛇了……所,所以吓了一跳。”
但仍旧走过去,将手伸到雕棠的面前,任由他给自己把脉。
而雕棠闻言顿了一刹,他摸了摸卷耳的脉象之后,发现确实是惊惧之象。
然后便道:“那以后要小心些。”
卷耳闻言连连点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些红彤彤的,大概只有小指那样大的果子递到雕棠的面前。
“这个是什么果子啊,我在山上看到好多这样的果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吃,所以带回来你看看。”
雕棠一看:“这是火棘,有药用价值,可以吃,不过不能食用过多。”
卷耳听了之后笑了笑,然后就坐在屋檐下一颗一颗地吃起来,然后还问了雕棠吃不吃。
雕棠不由得多看了卷耳几眼,然后从卷耳的手中接过几粒,丢进口中。
酸酸甜甜的,他不是很喜欢。
中午吃饭的时候,卷耳吃得不是很多,几乎只是平时的一半。
雕棠问她怎么了,卷耳也只说早上跑得有些累了,又被蛇吓到,所以吃不太下。
雕棠没有多言,卷耳放下碗说想要休息一会儿,便回房间了。
晚上,洛清河回来的时候,卷耳才刚从床上起来。
可能是因为睡饱了的原因,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只是可能因为睡得有些太久了,白皙的脸颊睡得有些红扑扑的,看起来比平时更是可爱了几分。
引得洛清河吃饭的时候,就捏了好几回。
而且晚上卷耳也睡不太着了,就趴在洛清河的怀里喋喋不休地讲话。
卷耳问洛清河,打败了武林盟之后,他想要做什么。
这是卷耳第一次问他今后的打算,因此洛清河倒也有几分吃惊。
不过卷耳看到洛清河躺在床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也没有给他答案。
卷耳心里微微地揪了揪,然后她抱着洛清河的脖子,道:“洛清河,以后你不要再当教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