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明一愣：“顾霖城？”
王少一个巴掌又下去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犹豫的机会：“姑奶奶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当场就结果了你！”
无比社会的语气。
方大明一个商人，根本就不敢在这样的混混面前怎么样。
“是是是，那请问姑奶奶要我怎么做呢？”
噗。
怎么连你也叫我姑奶奶？
盛暖咳了下，说道：“也没有怎么样，就是让你抬高价格，然后把中途的差价都转给我。”
“？？？”方大明一脸懵逼，“抬高价格？可是……”
王少横眉：“嗯？”
方大明瞬间闭嘴了：“好的，我马上去。”
嗖的一下要离开。
王少招招手：“先别急啊，来，把这个戴上。”
盛暖都好奇了：“那是什么？”
“窃听器，要是他敢乱说什么的话，我就冲进去宰了他。”王少同学挥舞着打满石膏的手，恶狠狠地威胁。
方大明浑身一个哆嗦，哪里还敢乱说话，当即就冲了出去。
盛暖看着他，深深地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恶霸就这么乖乖变成忠犬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是人形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啊呸。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少浑身一颤，想起了那位大佬曾经交代过的话，要是让这位姑奶奶知道了，那就一刀结果了。
“姑奶奶您就别问了，反正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跟班了。”他嘿嘿一笑。
不过有这样的机会，他也是想要向姑奶奶求求情的：“那什么，姑奶奶啊，要是我这次表现良好的话……”
？
什么？
只见王少同学磕磕碰碰地拿出了手机：“你可以给我的服务打个五星好评吗？”
噗。
一口酸奶都喷了出来。
盛暖都怀疑自己幻听了，什么东西？无型好评是个什么鬼？
“你需要给谁看吗？”
“我其实……”
滋滋。
窃听器里的声音响起来了，是方大明的声音。
“那个，顾少，这么说吧，上次我和你谈好的那笔生意啊，哎呀，我也没有办法了，公司那边说了，这个价格不行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昨天就谈好的，以一千万的数据做账面，后来我再单独给你五百万。”
方大明继续打马虎眼：“不行了，我今天刚刚收到消息，上面的人觉得这点钱不太够。这是块肥肉啊，大家都想要咬上一口，偏偏被你给独占了，你说大家心里能好受吗？”
顾霖城声色有些低沉，明显是把怒气压下去了：“方总，你的意思是要加价吗？这是你自己的意思呢，还是贵公司的意思？”
“你这什么意思啊？不是上面的人说的，我会这样说吗？”方大明心里打鼓了，自己和这个顾霖城也算有点照面，一来一回的，也知道这个看似单薄的男人。
啊不，还不能完成称作男人的少年，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啊。
他的本事可厉害了。
当初就那么一个人，有胆量在半路上把自己的车拦截了，上前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要和方总你私下做一笔交易，方总你肯定会同意的。
有这样胆量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方大明对他也是有点欣赏的。
可现在没有办法啊，要是不照着那个王少的做法，自己今天是不用想活着走出这家酒吧了。
顾霖城啊顾霖城，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选了酒吧这个地点。
要是你换个茶馆或者咖啡厅什么的，也不会直接在人家王少头上啊。
一句话，活该。
“当然是我的意思了，我上面还有人，要是我私底下收钱了，你觉得上面的人会放过我吗？”
“那么方总想要多少呢？”
盛暖对着耳机说：“要他个三千万。”
方大明：“……”
还是让他死了吧。
方大明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万。”
“你说什么？”
听着声音就知道顾霖城动怒了。
想想也是，人家这一整个合同才一千万，回扣要个三千万，那不是太过分了吗？
但是这个合同对于顾霖城来说非常重要，她记得当年顾霖城就是因为拿下了这个超级难搞定的合同，这才引得爸爸的刮目相看，把这只白眼狼招进了公司。
这才有了后面那么多糟心的事情。
这是顾霖城出师的第一战，他肯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搞定的。
盛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不要慌，稳着点。”边说边嗑起了瓜子。
方大明：“……”
你说的容易，你行你上啊。
王少没有这个耐心，直接喊话：“你要是不同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绑了你的儿子？”
“！！！”
方大明一下狠心了，威胁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一定要拿到这个数目的。还有，小伙子，这是你第一次玩这种事情吧，告诉你，以后商场上的门道还多着呢，你就说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就走了！”
说着一发狠心，还真的准备出去了。
顾霖城咬牙。
盛暖拿起了电话，给他来了一颗定心丸，她无比善意地说：“霖城你在哪里啊？今天我经过爸爸的房间，无意间听到了爸爸在说起你了，他好像说要是你能搞定那个什么合同的话，就可以把你安排进公司了。”
“什么？”
“是真的，我刚刚听到，就来告诉你了。霖城，你一定要想办法进公司啊，只有你进公司了，才能帮我说话啊。”盛暖一副惨兮兮的样子，“霖城，我在家里孤立无援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的指望就在你身上了。”
顾霖城眉心一动，继而缓缓地舒展了。
可以进公司了？
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三千万……”
“一个字也不能少！”方大明态度坚决。
“好。”
顾霖城答应了下来。
方大明摊手：“现在就要转账，喏，转到这个账户上。”
叮。
不到一分钟，盛暖的手机短信就来了：“尊敬的客户，尾号1100的卡到收到转账3000000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