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会感到恐惧,会祈求他的宽恕,会跪下来向他忏悔。
但他想多了,我曾说过,我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不怕他的人。
我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我弯腰将那只被他摔死的兔子捡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吃红烧兔子吧!”
他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一阵风吹来,将枯萎的树木吹得吱呀作响,那些其他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们,一个个都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可现在才是仲夏,它们怎么会感到冷?难道是在怕什么?
我从抽屉里取出一组我最喜欢的刀具,有剔骨刀、刮刀和片刀,整整齐齐地摆着。
一大杯加满冰块的红酒,一首悠扬的曲子,有时候烹饪也是一门艺术。
先用锋利的匕首切开兔子的肚子,再用剔骨刀一点点地将肌肉和筋膜从骨骼中剥离出来。
院子里的几只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将骨头扔给他们。
我养的这些狗都是大型猎犬,它们争先恐后的撕咬,将骨头嚼成渣子吞进腹中。
剥离好的肉用生姜水浸泡,去腥,冲洗,再切成块状,焯血沫。
我边做饭,边和弟弟说话,但他变得很沉默,不再开口。
当我正在洗手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是弟弟曾在的精神病院,他们很急切的问我,弟弟最近有没有联系我。
我盯着弟弟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我才冷冷的说“没有,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联系过了。”
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了。
第二天早上,我把肥料洒在了庭院中的一棵快枯死的树上。
时值仲夏,我不愿它就这样凋零下去,他本应和别的树木一起,尽情地享受在盛夏时节绽放,它该得到独宠的爱、
我回头朝屋内望去,弟弟不见了踪影。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也没有来打扰过的生活。
直到一年多后的某一日。
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都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很好奇的走过去,从车上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脖子上挂着院长的工作牌。
他严肃地望向我:“你是李源的姐姐?”
我点点头,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警察皱了皱眉,提醒我,“他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了,他的意识行为都很危险,所以我们特意找你来了解情况。”
我惊慌的抬起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他刚从精神病院逃出去?”
“对。”
我心中一凛,那去年的那个人是谁?
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气息也有些不稳。
警察连忙拉着我坐下,“你是不是有哮喘?有药吗?“
我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这才感觉好受些。
“他用沸水毁了一个病人的脸,这个病人去年转去普通医院的烧伤科治疗,等我们后来再去接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病人也不见踪影了。”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好,有线索我会联系你们的。”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好,有线索我会联系你们的。”
院长递给我一个铁盒子,告诉我,这是弟弟遗落在病房里的东西。
当我接过盒子时,只觉得沉重无比,似乎能将我整个人都扯入地狱。
临走时,警察仔细地看了看院子里的一棵大树。
他很感兴趣地说:“树长得真茂盛,也不知用了什么肥料。”
我没有回应。
而是打开了铁盒,里面只放着一张纸条。
“姐姐,这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站在街道对面的院长,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露出一张烧伤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