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一开始自己是被夏时的美貌所吸引,可是到了后来,自己又为什么那么一往无前地陷了进去了呢。
她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原因,亦或者是因为在那个雨夜,那个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男孩呢?
她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掉那个场景,倒不是因为有多么的令人难忘,只是她很心疼……
夏时在里面缩成小小的一团,下巴抵在两个膝盖上,粉粉嫩嫩的嘴唇被咬得鲜红,还带着点点血丝。光着的小脚贴在地上。他一张小脸哭得乱七八糟,泪眼朦胧地抬头看黎尽欢,嘴里还抽抽哒哒地说着:“我怕……”
夏时哆哆嗦嗦地朝她伸出手,想是要寻求一个拥抱。
黎尽欢觉得这辈子所有的破戒都放在夏时身上了。
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夏时对于自己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天资愚笨,所以总也找不到个答案,可是她只知道的时候,她的小猪包哭的时候,金豆子真的断了线似的,一粒一粒掉的好生迅速,涂在脸上,夜里似乎也亮晶晶地发亮,让人看了心疼。黎尽欢一下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很心疼很心疼那个小傻子,可是她好像什么也为她做不了。
她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抱抱那个人,让他知道她其实一直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他总是想要那个人知道他不要害怕,不要伤心,那个时候她也会想,明明都是少年了,怎么委屈起来还像是个小孩一样让人不自觉地心疼。
可是自己对于那个样子的夏时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毕竟有的人存在本身便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是幸运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每次自己夏时不开心的话就喜欢躲在一个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看上去就可怜巴巴的,对于这个样子的夏时,她一向是没有什么辙的,那个时候她的小猪包整个人被自己揽在怀里,皱着小眉毛看着黎尽欢,小脸挤成一堆。
看上去好像还是在生气的样子,黎尽欢就柔着嗓子安慰他:“阿时别生气啦,刚刚阿黎做的不对,不生气好不好?”
对于夏时她总有许许多多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若是其他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是这个样子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像是今天这个样子。
他向来是和其它的人是不一样的,看到那个人受伤的话,她会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因为她心不会疼,看到那个人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她就会受不了,有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只要那个人是他,那个一切的答案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总是觉得对于自己而言,夏时真的是很珍贵很珍贵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都不是谁亏欠了谁,而是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两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所以,自己所能够做的,大概也就只有紧紧的拥抱的那个小傻子了吧。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想要那个小傻子知道,不要害怕,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所以啊,我的小朋友,你可以勇敢一点,无论发生什么,我总是会在你的身边的,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要你承受那么那么的多的不好的事情,可是有人和自己说过,曾经无比痛苦的记忆,追悔莫及的记忆,伤害别人或者被别人伤害的记忆,被人抛弃后转身离去的记忆,只有把那些记忆藏在心里深处并活下来的人,才会变得更加坚强,变得更炽热,变得更加的游刃有余,幸福都是那样的人自己争取来的。
所以说啊,要记住,不是要忘记,而是要克服,如果无法克服,你就只是个灵魂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罢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在另一个人身边一辈子,可是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为什么总是能想到一辈子这样子看上去没有办法轻易做到的事情呢。
是自己想的太多,还是……自己还没有那个力量呢。
也是,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首先最最重要的就是要拥有足够的力量,要不然的话,所谓的保护,也不过是空谈罢了,她倒不是说这样子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她觉得,若是从一开始便做不到的事情,便不要给人希望,要不然的话,那不是在骗人吗?
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要不然的话,世间种种,皆有业障。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怕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这些显然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想不到的。
她只记得自己看到自家小猪包跳舞的时候莫名有一种自家小朋友终于长大了的心情,其实她也知道她的小猪包从来都不是外人看上去那么的没用,她的小猪包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啊。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自己只是说一遍,他便可以记住了。
她知道她的小猪包并不像那些人的口中那般不堪,他只是把自己封在无尽的海洋里。
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她知道这是小猪包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可是她还是很心疼很心疼那个小朋友。
毕竟,有些事情,若是自己一开始便能察觉到的话,便也不会是如今这个鬼样子了。
只是那些事情小猪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想让那个小朋友知道。
她的小朋友,只要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愿君长安在……
这是自己所能对小猪包唯一所能期望的了。
毕竟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不能太过于贪心。
若是太过于贪心,到最后也许什么都得不到的。
她这人虽然生来愚钝,这点道理却还是能懂的。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尚过于年幼,总以为自己可以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抓在手里,却从来都不知道,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若是死死地抓住的话,痛苦的也只是自己罢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怎么也没有办法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