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的顶灯是暖黄色的感应灯。
黎姌靠着墙,看着男人肩头晕染开的橘黄色,好似融化了他一身的积雪气息,多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他换上她买的那双浅灰色拖鞋,将自己的皮鞋整齐摆在鞋柜底下。
黎姌抿了下唇,心口积攒的怨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她的初心只是把他当替身,再要一个孩子。
所以何必介意他跟别的女人怎样,又或者是对她怎样。
“回来了。”
斐斯也脱下西装,抬眸看向黎姌的时候,她光着脚丫子藏在白墙的一角,单薄的身影与墙边的垂直灯几乎融为一体。
他险些没发现她。
“躲在那做什么。”
她走出来,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西装,挂在玄关口的挂衣杆上。
然后垫起脚尖给他解领带,“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夜宵?”
她看着他,面颊潮红,“还是直接洗澡睡觉?”
斐斯也迁就她的身高,主动俯下身,将人圈进怀里。
她腰肢纤细柔软,只穿了一条藕粉色的吊带睡裙,从他的角度,什么都看得见。
只是很突然,一种区别于情欲之外的微妙的情绪悄然爬上他心头。
就像冬日凝结的冰柱误打误撞淌进了温泉区,一点点消融了自身的寒气,变成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席卷他。
他垂眸看她,她咬着唇瓣,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解他的衬衫扣子。
像只藏了一肚子坏水,又还没学会隐藏的奶白兔。
斐斯也轻笑,没忍住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你先睡,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黎姌身体不受控地颤了颤。
她指尖勾进他衬衫缝隙里,触碰到男人紧实的肌肉,她被烫的瞬间卷起指尖。
“我等你,一起睡。”
斐斯也喉结滚动,忍着撕碎她睡裙的冲动,揉了把她后臀,“听话,自己睡。”
池樵子反复叮嘱他黎姌要静养,斐斯也也觉得这段时间太纵欲,她确实需要好好养段日子。
他牵着她进卧室,将抽屉里的活络油涂抹在她手腕上,“昨天没有抹药吗?”
黎姌抿紧唇线,“我忘了…”
男人粗粝的掌心包裹着她细嫩的软肉,两人都摩擦出一身燥火。
斐斯也本想再帮黎姌用热毛巾敷她发青的手背,可小腹实在是胀的难受。
再多待一秒,他都会忍不住弄她。
发狠弄她。
“自己用热毛巾敷一敷。”
他站起身快步迈出卧室。
留黎姌一个人坐在床边,她看着自动合上的房门,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她体内所有的温度。
她攥紧床单,突然感到一阵危机感。
她看见了。
他明明动了情,可他却走了?
以斐斯也的重欲程度,黎姌觉得他就算是缠着她在电脑面前,一边做一边处理工作也不奇怪。
但他明明有反应却强压下,转身离开。
这很奇怪。
她突然想起池樵子的那句警告,她说斐斯也不会再碰她?
黎姌才不信她的鬼话,她穿好鞋推开房门,发现客浴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不是要处理工作么,怎么突然跑去洗澡了?
黎姌深呼吸几口,也顾不得脸皮薄还是脸皮厚,她走到浴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想开门进去。
可当她压下门把手的时候发现,斐斯也居然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