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领着黎姌进了电梯,却不是通往顶层的总裁办,而是地下车库。
“太太,斐总在车上等您。”
黎姌问:“我们今天就走吗?”
“是的太太,斐总吩咐先回一趟南海湾收拾行李,然后直飞南非。”
黎姌上车的时候,斐斯也正在进行视频会议,黎姌轻轻关上车门,紧贴着车窗坐,避免打扰到斐斯也。
沈安的车开的很稳,一路上,斐斯也神情专注,偶尔嗯一声给予对面回应。
黎姌透过车玻璃的反光打量着身侧的男人,他眉眼轮廓冷冽,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形轻微抿起一丝弧度。
清清冷冷的皮相,怎么看都有气质。
“受伤了?”
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黎姌转头,发现屏幕里的麦克风已经关了,斐斯也是在问她手肘的事。
今天海城气温突升,她穿的是半袖旗袍,此刻手肘上的伤已经发紫了。
黎姌扯了下袖口,“不小心撞了一下。”
男人只问了这一句便没再吭声,车抵达南海湾的时候沈安突然汇报,“斐总,周秉诚上钩了。”
“带他上来。”
回到公寓,斐斯也牵着黎姌进卧室,然后把行李箱提出来,“你把行李收拾好,不要出来。”
黎姌乖巧点头。
斐斯也温柔地揉了揉她头顶,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关上门。
黎姌查了下南非的气候,然后开始收拾斐斯也的衣服,选他最喜欢的黑白灰搭配,在取领带的时候,黎姌听到了客厅开门的声音。
周秉诚一瘸一拐进来,他灰头土脸的,走到沙发前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从巷口出来,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辆水泥车直接就对着他撞。
轮胎堪堪从他耳边压过,他命大,从车底下滚了个跟头出来,但即便如此,半条命也吓没了。
“斐总,您救我,宋莲音那个贱人她要杀我灭口,您救救我,我求求您了!”他疯了一样往地上叩响头。
斐斯也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徐徐点燃一根烟,他没喊停,周秉诚就一直叩。
人的头骨与冰凉的瓷砖反复撞击,那种声音仿佛还溅带着血液的声音。
黎姌在房间内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直到一整根烟抽完,斐斯也才淡淡开口,“我凭什么救你。”
周秉诚此刻满脸血迹,脑子里像在炸鱼雷,除了活命,他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我知道宋莲音的秘密,我有她的把柄。”
斐斯也注视着脚底下的街景,“说来听听。”
“当年在南非的矿产,不是二爷的错,是她从中作梗导致的结果,在再栽赃嫁祸给二爷头上,明面上为了拔除二爷在集团的势力,巩固董事长的地位,所以董事长即使知情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面二爷多次往返南非,宋莲音害怕二爷查出真相想除了二爷,董事长顾及着兄弟情,所以她才没得手。”
“南非的事彻底削弱了二爷的势力,连带着他全家都被摘出集团,二爷心气那么高,所以才会郁结而终啊。”
“她不仅除了二爷,拉拢了三爷四爷,还成功瞒过董事长她真正的目的。”
黎姌终是没忍住好奇,换了个靠门最近的位置继续听。
周秉诚喘的厉害,声音越说越抖,“宋莲音将南非的矿产拱手送人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防您回来夺权,她早就预防着这一步,如果您回来了,真的夺权成功了,她就会以锻炼您的幌子,劝董事长先把盛铭交给您。”
“然后让三爷四爷带动董事局所有人逼迫您去收复南非的矿产资源。”
周秉诚说的一切都在斐斯也的预料之中,所以全程他都无动于衷。
“只要您踏足南非境界,一定死无全尸。”
黎姌心口咯噔一沉,手没拿稳,衣架“啪”的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