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终于将黎姌放下来,其实他就是故意的,男女之间这点事,稍微一试探就能看出苗头。
单看斐斯也的那脸色就知道黎姌绝不是盛铭的普通员工。
“斐总,没想到你们盛铭的女员工不仅样貌出众还这么勇敢无畏,几十米高的窄台居然也敢爬。”
梁渊主动做出请的手势,“你的人救了我妹妹,凭这份情,我们之前谈的合作不用考虑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黎姌穿好鞋走到斐斯也身侧,手疼,脚疼,浑身哪哪都疼。
“可以。”
斐斯也表现冷淡,余光捕捉到黎姌依旧苍白的脸色,他微不可查叹了口气,俯身将人抱起往楼上走。
黎姌也累了,靠在他怀里一个字也不想说。
进了包厢,他将人抱到沙发上,然后蹲下身取下她的鞋子。
男人的掌心温热,触摸到她脚踝骨的时候,像火与冰的撞击。
黎姌没忍住躲了一下,“你干嘛…”
“怎么回事?”
他抬眸看她,眸底的情绪辩不出是喜还是怒。
黎姌指尖点了点自己礼裙上的奶渍,“有人撞了我一下,衣服弄脏了,我想去休息室清洗,然后就被人故意关进洗手间里,梁小姐对蕨类过敏,但偏偏只有女洗手间里有,男洗手间里一盆都没有,分明是人可以算计的。”
“对方算的这么准,是想让梁小姐死在我面前,我是你的女伴,他们栽赃嫁祸到我头上,最后再来个死无对证,脏水顺理成章就泼到你头上了,我们不就团灭了?”
“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自救,不能原地等死。”
她越说越心悸,眼眸垂得低低的,神情委屈又害怕,斐斯也心里的郁结莫名就散了,还生了几分无奈和柔软。
“你可以在原地等我。”
“可是梁小姐等不了,你是没看到她的脸色,是真的要断气了,她如果真的死在我面前,你和梁家没得谈。”
斐斯也抿了下唇,“你担心我的生意胜过你自己的命?”
这座宴会厅建立在海涯边,如果黎姌真的失足摔下去了,她连全尸都找不到。
斐斯也一直都知道黎姌气质里带着点娇憨,说白了就是有点傻气和倔劲。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明明问题看的通透,却选了最冒险的方法。
黎姌咬着内唇,没说话。
斐斯也突然明白,她不是不怕死,也不是不聪明,她只是不信任他。
他站起身,胸口的郁结散之复返,比之前更堵了,“你在这休息。”
斐斯也退出后,吉娜抱着新的礼服进来,“黎小姐,这是我第一次亲耳听到梁先生夸赞女人,梁先生看上去很喜欢你。”
黎姌头皮猝不及防一麻,转移话题问:“吉娜,梁小姐已经被找回家了?”
吉娜帮她解开拉链,“那不是真正的梁小姐,是梁夫人的外甥女,过继在她名下养。”
在吉娜的帮助下,黎姌换了身轻便的旗袍,右手肘的淤青因为刚刚翻窗的缘故,肿了一大块。
盒子里还有一双素色平底鞋和一瓶跌打药膏。
黎姌忍痛搓了药,瘫在沙发,劫后余生般缓了口气。
休息了半个小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吉娜拉开门,沈安出现在门口,“黎小姐,撞您的侍从抓到了,斐先生请您过去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