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姌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里,两人目光都落在门把手上。
好在斐言澈进来的时候就把门反锁了,外面的人见打不开门,嘀咕了句,“难道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锁上了?诶,又要回趟库房拿钥匙了。”
是老宅保姆的声音。
在脚步声远去后,黎姌一把撞开斐言澈,打开门就走,不料隔壁的斐斯也也刚好从书房里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黎姌浑身一僵,觉得体内血液都凝固了。
斐斯也没察觉异样,扣着袖口扣子,“在这做什么?”
黎姌身后的门自动合上,斐言澈并没有跟出来。
她悄无声息松了口气,“我找你,找错房间了。”
斐斯也淡淡挑了下眉,然后牵住她的手,“别乱跑。”
黎姌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晚饭期间斐言澈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出席。
饭后,在斐斯也带着黎姌上车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黎姌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隐隐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挂了电话后,斐斯也神情变得很严肃,他让沈安送黎姌回南海湾,自己中途下了车。
黎姌没多问,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沈助理,送我去趟医院吧。”
“是,太太。”
黎姌在水果店里买了两个果篮,来到苏世昌和秦丽所在的医院。
秦丽已经从ICU里转进普通病房,苏世昌还躺在里面。
黎姌隔着厚厚的玻璃,淡然看着戴着氧气罩的男人,内心毫无波澜。
“医生,他还需要观察多久?”
“苏先生伤到了内脏,就怕会突然内出血,现在已经稳定很多了,再观察十二小时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黎姌道了谢,提着果篮敲响了秦丽的病房门。
保姆正在给她削苹果,见到黎姌,保姆立即起身,“大小姐。”
秦丽恶狠狠瞪着她,“什么大小姐,我们苏家只有沫沫这一个女儿,你过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是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挺可笑的。”黎姌将果篮提到桌上,侧身打量了眼秦丽。
因为头皮被烫伤,她头发全剃光了,跟骨折的右腿一样,缠满了白纱布。
眼部充血,她整张脸都是浮肿的,却还在不遗余力的瞪她。
“诶,苏沫沫看不到你这个样子,真的遗憾。”
秦丽僵硬了几秒,眼神示意保姆出去,然后直白控诉,“你这个小贱人,我们苏家倒了你有什么好处?连一个斐言澈都搞不定,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换沫沫!你赶快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否则我们不好过,你在斐家也别想好过!”
黎姌叹了口气,“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斐家二少爷把我们打成这样,怎么赔偿我们苏家?订婚宴也毁了,现场宾客全都得罪光了,他们怎么也要赔这个数吧?”
她艰难伸出手,一副脑子被打坏的样子。
黎姌冷笑一声,“你们两口子所有的阴谋算计,你们的女儿苏沫沫都会替你们承担,听说是发配到北欧剪羊毛去了?”
她耸了下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彼此了,你就当她死了吧。”
秦丽满脸错愕,“你…你在说什么?”
“噢,对了,如果你们还想保住眼下的荣华富贵,就仔细想想,把我妈的所有详细信息都告诉我,如果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这是你们苏家最后一次能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你们自己想清楚。”
放下话,黎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留秦丽一人,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