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的时候,黎姌被斐斯也按在床上,不许她去上班。
两人像寻常夫妻一样,做做饭,聊聊天,周末手牵手买家用。
“那我给你做早餐吧,你今天有时间吃吗?”
男人睁眼看她,他神情缱绻,还带点鼻音,完全没有白日里清冷矜贵的疏离感,额头自然垂落的刘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邻家大男孩的亲和。
“昨天临时有事,今天我陪你。”
黎姌撑起身,撩着发尾扫他眉眼,细密的痒感惹男人发笑,他捉住她手腕制止,“今天做什么?”
“昨晚泡了大米,我磨成细粉熬成糊糊,做成皮蛋瘦肉粥好吗?”
斐斯也回味黎姌做饭的味道,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但他以为那不过是黎姌精学他所有爱好才会产生的感觉。
他爱吃什么,爱做什么,他的禁忌,厌恶的东西,就算她不懂,苏家也会让她懂。
他抱着她下床,“好,就做皮蛋瘦肉粥。”
斐斯也身上的青紫淤痕比昨晚夸张了几倍,黎姌磨米粉的时候煮了两鸡蛋,然后用纱布包裹着在他手背上来回滚动。
她半蹲着身子,长发披散在肩头,倾泻而下。
不言不语时,清冷里带点娇憨,典型南方弱女子的身段,很难想象她发脾气时也敢甩瓶子对付男人。
“你自己再滚两圈,粥差不多就好了。”
她刚起身,沈安打来电话,“斐总,斐董派人到莱茵阁接陈小姐,现在胡家和陈家都在老宅,接您和太太的车已经到南海湾前坪车库。”
斐斯也早有预料,他注视着厨房的少女,她正在案板上切皮蛋,“送她去,我们随后到。”
“斐总,胡志安昨晚内脏出血,做了五个小时手术,现在在ICU观察,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斐斯也眯了下眼睛,“我知道了。”
八点起床,到喝完粥,老宅的人在楼下等了近乎两个小时。
没人敢上楼来催斐斯也。
收拾完碗筷,他才漫不经心开口说:“陪我回趟老宅。”
黎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情绪,“好,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斐斯也圈戴上佛珠,搂过她的腰,“你只需要扮好我妻子,爱慕我,顺从我。”
她光着脚贴于他胸前,斐斯也个子接近一米九,黎姌的净身高一七零,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她的吻刚好够到他喉结。
她唇瓣微启,小舌头舔过那颗痣,语气乖顺也柔软:“你是我丈夫,我当然爱慕你,顺从你。”
十点半,斐斯也才带着黎姌从楼上下来,到斐家老宅,黎姌看到前坪停着一整排豪车,完全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清静。
下车,斐斯也很自然握住她手腕,继而指节向下,插入她手心,然后与她十指缠握。
风起,吹拂了黎姌耳畔的碎发丝,也吹来了桂花的清香,她左挪一步,靠斐斯也手臂更近了些。
才走到玄关口,黎姌就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声,一声比一声用力。
“斐董,我们志安现在在ICU还没有出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胡家就断后了!这是天大的仇才会这么狠啊。”
斐斯也接过黎姌的包递给身侧的保姆,“胡伯父老当益壮,去年才添了两儿一女,胡太太怎么会咒自己断后了?”
女人哭声骤止,她是胡家正房太太,只有胡志安这一个儿子。
但胡永信生性风流,每过两年都能折腾出私生子的丑闻,对外宣称慈善资助,其实都是养的胡家的血脉,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当做不知道,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直接戳破这层遮羞纸!
大厅所有人都将齐刷刷看向斐斯也。
黎姌只觉得迎面无数冷钉子,全钉在了她脑门上。
斐淮安坐在主位,脸色铁青,“你好大的排场,一屋子长辈就等你一个人!”
斐斯也牵着黎姌,不徐不慢落座,他始终包裹着她手心,指腹上的薄茧来回摩挲着她虎口处的娇嫩,酥酥痒痒的,黎姌后背绷紧,又不受控软下去。
察觉到对面的犀利眸光,黎姌抬眸看去,才发现陈媛也在,她整个人显得异常颓靡,眼下一圈乌青,完全没有朋友圈里看着那么光鲜亮丽。
“斐总,你跟我们志安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他打成这样?我就想当斐董和陈董的面问问你,你是不是还对陈媛余情未了,才会恨不得要打死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