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黎姌一直窝在斐斯也怀里,沉默到一个字都没有。
易坤也识趣没再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这一趟有惊无险,斐斯也以为黎姌是因为感到后怕,所以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只有黎姌自己知道,她错过了与母亲相认的机会,如果在船上的女人真的是何琼华,她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她了。
那种后知后觉的心堵,堵得她难受。
“斐斯也,我好像见到我母亲了。”
斐斯也探了探她额头,以为她发烧了。
他查到的资料里,黎姌的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么?
“就在那艘船上,她脸上有疤,身体很强壮,肌肉也很结实,她应该过的很苦。”
“在往生船上?”斐斯也诧异,“你说要找的女人,是你母亲?”
黎姌突然陷入沉默,她靠着男人的肩,“我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希望是,也希望不是。”
是她,至少知道她还活着。
可是她,也意味着她手里沾了很多少女的血,在那艘吃人不吐骨头的船上想活着,就不可能不杀人。
黎姌缓缓汲了口气,“我问她是不是叫何琼华,她眼神闪躲了,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会闪躲?可如果是,她为什么不敢承认?她猜出我是谁了吗?”
“往生船上的人只有代号没有名字,所以你就算喊对了他们也不会直接承认。”
她侧头看向男人,“我还有机会找到她,问清楚吗?”
斐斯也很直接的戳灭了她的幻想,“没有。”
一滴泪从黎姌发涩的眼眶里落出,“那我可以出钱赎她吗?”
“不可以。”
她唇瓣发颤,“为什么?”
“黎姌,你没有这么多钱,就算你有,她也出不来。”
黎姌擦去眼泪,坐起身质问:“为什么出不来?”
斐斯也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样的组织,怎么可能轻易放人出来?你当职员离职,结了工资就能走吗?”
黎姌愣住,是啊,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人呢。
就算放她出来,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吗?
她揉了揉眼眶,自我安慰般笑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再次回到池家的庄园里,黎姌已经收拾好情绪,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差点死在公海,见了一个极大可能是自己母亲的女人,重新回来后她会这么淡定。
大概是她骨子里就不畏惧死亡,也不在乎死亡吧。
池樵子听到消息,从房间里冲出来,“斯也哥哥你回来了!”
在她即将跑到斐斯也面前的时候,被池墨及时拽住,“斯也和黎姌都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们还得去趟医院。”
看到黎姌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池樵子恨得浑身发抖,“哥,你们有没有受伤?黎秘书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用。”她冷冷睨了池樵子一眼,随即看向斐斯也,“我想先洗个澡。”
她身上这身礼服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穿过,从往生船下来,身上仿佛沾了很重的血腥气。
斐斯也淡淡说了声好,便牵着黎姌回了自己房间。
池樵子一直被池墨拽着胳膊,她脸色青一半,白一半,“哥,你们……”
目送斐斯也和黎姌上楼的背影,易坤和沈安也被保姆安排到客房,池墨才将池樵子拽下楼梯,“樵子,你听清楚了,黎姌不单单是斯也的秘书,她还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