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邹向晚看着张洋的车渐行渐远，眉头拧在了一起。
“陈桥，张洋是一个不错的孩子，没什么坏心思，他这个合同非常的大，是我打开豪华装修的一个契机，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陈桥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又没有不同意，是人家有私事好不好？”
邹向晚撇撇嘴：“你刚才的眼神是不是太敏感了？”
“哪有啊，我是跟着你一起，小心翼翼的哄着大客户好不好？”
“唉。。”，邹向晚斜瞥了一眼陈桥，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话都憋了回去。
陈桥小心翼翼的看着邹向晚，可半天没等到下文，于是试探的问道：“晚晚……要不装修监督……我帮你接手？”
邹向晚有点哭笑不得，嗔怪的说道：“你至于吗？防一个小孩子跟防贼似的？”
陈桥看邹向晚已经有点生气的苗头了，嗫嚅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如果只是有钱，我根本不会在意，可是你不觉得，那位张少太帅太有气质了么？”
而且陈方若也留着半句话没说。
“这个张少威胁太大了，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女生收割机！”
“你……我……”
邹向晚气乐了，又不能违心说张洋不帅，只能反问：“在你印象中，我是那种见到优秀的就往上扑的女人吗？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
陈桥连忙舔着脸哄“真没有那个意思！晚晚，监督你就让我来吧，你做设计本来就耗神……”
“行行行，给你给你！”
邹向晚举手投降，陈桥说的是实话，一边做设计，一边盯着装修，的确忙不过来。
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不过你仔细点，简单归简单，别大意。这单我们没少赚，质量要守住。”
陈桥大喜过望，伸手拦住邹向晚的香肩，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出马，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监督装修是件很简单的事儿，并不需要每天都去，而且施工队又是用熟的合作方，邹向晚没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在张洋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监督换人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是装修过程中最不重要的一个步骤，只要不瞎搞，谁来都一样。
但是仔细想想，很值得骄傲。
一个19岁的少年，愣是把一个成年人瞎的草木皆兵，这是不是证明了张少的越来越有魅力了？！
我可以不撩，但是你不能不防！
魔王光环，就是这么一点点锤炼出来的。
王校长都做不到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张洋做不到。
等等看吧，等张洋25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
薛薇住的地方是离保时捷4s店不远的一处单身公寓里。
没多远，张洋油门轰起来，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到的时候，薛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职业习惯让她从来都是等别人，从来不让别人等她，比女朋友靠谱多了。
薛薇明显精心打扮过，上车之后，有些拘谨的将额头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表情上略显羞涩。
“这是我第一次跟客户单独出来吃饭列，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事……就当做事普通朋友之间聚餐。”
张洋温和的笑笑，然后并不带有什么特殊含义的夸她一句“衣服很漂亮。”
薛薇今天穿着一条修身长裙，半礼服风格，裙摆斜着延伸到右脚腕处，纤细的左腿露出小半，线条很美。
很会打扮、很擅长展现自身优势的女人。
看上去，下班之后的薛薇活泼了许多，甚至还跟张洋开起了玩笑：“你的意思是，衣服好看人一般罗。”
来了来了，经典问题。
对于这种找茬式的问题，求生欲非常重要。
标准答案？
不存在的。
张洋心态坦然，又不存在什么求生欲，所以回答起来淡定的一笔。
“挑对衣服才能让人更漂亮，所以其实我是在夸奖你的眼光，而不是外表。”
“咦……情商真高，真会聊天。”
薛薇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张洋，问道：“所以你哄了多少女孩子？”
“真谈得上哄的，就一个，和其余人都是正常交往。”
张洋实话实说，随意至极。
人的态度是能够相互影响的，张洋不绷着、不刻意，薛薇虽然不怎么信，却因此很放松。
“我不信，像你这种老司机，一看就是个海王！”
“偏见。”
正好红灯，张洋按下电子手刹，侧头与她对视，笑意澹澹。
“人总是爱给不熟悉的事物贴上一个预设的标签，就好像富少一定是花花公子，售楼、售车小姐都是那种花点小钱就能带上床的easygirl。”
“但是其实，哪里都乱，哪里都没那么乱，你自己就是偏见的受害者，却又反过来用偏见对待我，可耻。”
“快道歉！”
一番话，是张洋最真切不过的感受，因此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薛薇被怼，但是却被怼的有些感动。
作为一个汽车销售，平时这方面的幺蛾子没少遇见，但是为了工作，忍气吞声在所难免。
张洋的几句话，把这些委屈说的很透彻，也表达了自己的理解。
理解万岁，像是被人认认真真的尊重一般，那种感觉真的很暖心。
特别是张洋，并没有仗着豪车消费者的身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开玩笑都挑着最戳她的点来，把薛薇怼得服服帖帖的。
“ 马上，她就软绵绵撒着娇道歉“对不起啦！跟你开个玩笑嘛……”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绿灯亮起，张洋关手刹，挂挡起步。
薛薇顺着话题接着聊：“那你认为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花公子啊”，张洋毫不犹豫的回答，而且表情那么坦然，那么理所当然。
薛薇顿时愣住了。
一秒后，她“噗嗤”一声笑喷，捂着嘴、靠在椅背上，娇笑个不停。
“哎呀你可真烦人……笑得我眼妆都有点花……”
张洋任由她自嗨，专注的开着车，但是由于嘴角始终挂着微笑，气氛却并不尴尬。
两人独处时，一方镇定自若，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可以有效的传递出情绪，不会令对方感觉到闷，反而会让对方更有兴趣去探索。
这是一种可以锻炼出来的技能，但是张洋其实没有刻意去锻炼。
站到那个位置、有那么多钱、具备良好的心态以后，自然而然的就做到了。
张洋终于笑够，饶有兴致的找到一个新话题。
“那，张纵，你花过多少姑娘了？敢不敢跟我说实话？”
“有必要？”
张洋哑然失笑“说实话你又未必信。”
“我信！真的！”
小姐姐马上急吼吼的表态“闲聊嘛，你可以尽情美化，反正我就是好奇。”
“反正比你想象的少。”
“那……10个总有吧？！”
张洋愕然回头“你这是往少了猜的？”
“对呀！”
薛薇理直气壮“以你的财富和颜值……呃，又会哄女孩，只有10个太朴素了好吧？”
“忘记你是在保时捷做销售了……”张洋哑然失笑，“看来你见过不少真花的，心理接受度居然那么高。”
小姐姐重重点头“没错，卖保时捷，真的会看到很多神奇的组合。”
“比如呢？”
“太多啦！数不过来。”
“你挑比较典型的给我数几对儿，我挺好奇的。”
张洋是真的感兴趣，大少对于世间一切未知都好奇。
因为，假如以成为神豪的时间来计算，此刻的神豪张仍旧只是一个婴儿。
“典型的？那男人带er奶、富婆领小鸭都不能算，太平常了。”
小姐姐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开始数。
“男人给男朋友买车，挑的是火红911，俩人当场在车里啵啵……哎呀那俩帅哥贼好看！”
“小san花大款钱给小狼狗买车，然后没过几天那大款押着小san来确认情况，在经理办公室把小san打得嗷嗷直叫唤……”
“上次有个湖大女研究生贷款给男友买卡宴，那男的是一个巨丑的外国留学生，那女生倒是挺好看的，不过看样子不像有钱家孩子，不晓得哪来的钱……”
“最奇葩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年轻情侣逛我们家展厅，10对儿有5对儿吵架，吵到当场分手的我都见过不止一次！”
张洋默默听着，突然问“所以你只相信钱？”
“呃……”
小姐姐被问愣住了。
良久才点头“是啊，别的都会变，有钱才有安全感。”
“你这种想法……算了，猪别埋汰乌鸦黑，其实咱俩一样。”
张洋哈哈一笑，带过话题，没深说下去。
小姐姐却深深的凝视张洋几眼，自揭伤疤“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其实特别适合当小san？”
既然她非要刨根问底，张洋索性点头“我不是针对你个人，我只是觉得，唯金钱论不够成熟。”
小姐姐追问“那如果有一天，你家里破产，你没钱了，你会怎么样？”
张洋笑了。
类似的问题，神豪张不止一次的想过。
担心系统突然消失嘛，人之常情。
可是随着眼界的拔高、技能的丰富，张洋已经不再那么缺乏安全感。
说到底，是自身成长了、心态强大了。
“应该会激起我的动力吧？现在我是享受状态，咸鱼一条。如果没得享受，那我就去为事业奋斗呗！”
刚得到系统、去做贷款时，张洋是一条搏命的牧羊犬，现在则是一条到处浪的哈士奇。
区别就在于那种紧迫感。
其实反倒是现在这种状态更好、更轻松，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小姐姐一偏头，小声嘀咕“说得好像做事业很容易似的……”
张洋笑笑没吭声，完全没有争辩的意思。
反倒让张洋有点不习惯，越发觉得张大少城府惊人、高深莫测。
车厢里静默片刻，她琢磨一阵心事，突然叹了口气。
“等我有足够的钱，或许就可以不那么偏激了。”
“你现在也不偏激，很正常。”
“跟你比还是不够成熟……你明明比我小那么多！”
“喂！”
张洋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能说一个男人小呢？”
“噗嗤！”
小姐姐一下子又笑喷了，双关段子本身不算新鲜，但是由年龄确实很小、气度却强的张洋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搞笑。
“讨厌不？花花大少！”
“呵！潜在二nai人格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小姐姐越被怼越放松，之前紧绷的身体已经完全靠在座椅中。
“我可不做er奶。”
撇着嘴，她很骄傲的掰手指。
“你看啊，平时我一个月完成300万的基础任务，就有9k的工资与绩效。
再额外做出300万，根据车型、折扣和贷款与否，能拿到最少08的提成，加一块儿就是3万多月薪。
如果偶尔碰到您这样的神豪客户，提成直接冒高爆炸！
我去给人家当二nai，我图什么呀？”
张洋上下打量她几眼，笑吟吟学她说话“找你当er奶，人家图什么呀？”
“你真烦人！”
小姐姐气得不行，终于上手拍了张洋一下。
嗯，新阶段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