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呐!臣妾的宫女阿绿,就算是犯了死罪,可是,也不得她来动手啊。“一来到御书房,俞妃马上跪倒在皇上面前说道。
这皇上可算是听明白了,他先看了一眼俞妃,然后又看了一眼一直未动的惜妃,突然问俞妃道:“你怎么就知道这阿绿的死与惜妃有关呢?”
“皇上,您看,这就是证据,这是臣妾在惜妃宫里发现的。”听皇上那么一说,她当然得拿出证剧出来,所谓以法服人嘛!
那皇上从一侍卫手中接过夜行衣,先打开看了两眼,紧接着,他又用鼻子溴了溴上面的味道,突然,他一脸失望地说道:“俞妃啊,朕看你是弄错了吧,这件夜行衣,上面跟本没有惜妃的味道,这上面,只有乡间田园甘草的味道,这怎么能说明就是惜妃的东西呢?”
“可能,可能是惜妃娘娘先杀死了阿绿,然后,然后又去做了别的见不得人的事——”这俞妃吞吞吐吐,猜测道。
“可能?俞妃,这说话,得讲究真凭实据,你一个可能,就把所有的罪责全加到了惜妃的身上,俞妃,你可知罪。”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俞妃低着头,显然已没有方才的嚣张劲儿了。
“你不明白,朕就罚你回去闭门三日,好好反思反思!”
俞妃还想说什么,可均被皇上打断,这一次,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难为了自己,那么下一次,她一定会周密布局,那么,老天会怜惜她,还会让她有下次吗?
俞妃走后,皇上支退了御书房所有奴婢随从,这会儿屋子里只剩下皇上与沈灵二人,他静静地看着她,她还和以前一样,模样一点都没变,他都已经记不清他们多久没见了,她当然心里有数,是一个星期,也就是一个星期未见。
这七天时间里,她想了许多,他也想了许多。
“灵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朕么?“皇上上前一步,温柔地看着她,字字含情。
沈灵心里是不会原谅他的,只是这一次,她破天荒地原谅了他,原因是,她得借助他的力量将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夺回来,也就是说,这一次,她将不再用情对他。
“皇上,灵儿早都原谅皇上了,只是皇上迟迟未来见灵儿,灵儿以为,皇上的心,早都不在灵儿身上了。”沈灵哽咽着,脉脉含情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
“灵儿,怎么可能呢?朕的心一直在灵儿身上。”听到这里,皇上走过来,抱她入怀,再次情深意重。
怀中的灵儿,隐隐感受着他的爱意,只是,她再也不能爱他了,他伤她一次,她绝不允许自己被伤第二次。她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静静感受他的温度,以及她后面的计划。
“娘娘,咱们真要回去坐以待毙么?”俞妃走在回宫的途中,阮儿突然问道,她是想大胆地尝试自己下一轮的计划。
“不然你以为呢?本宫本以为你的计划是天衣无缝,居然还是估计错了!”俞妃对阮儿甚是失望。
阮儿一时无语,默默跟上。
“俞妃娘娘,太后娘娘请娘娘去慈宁宫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和娘娘说。”她二人走到一半,突然被慈宁宫的刘公公叫住传话道。
“你可知道太后娘娘找本宫所谓何事呢?”俞妃心想,这太后不是不让自己随便进出她的慈宁宫吗?这会子怎么让人来通传了?于是不解地问道。
“娘娘,这主子的心思,做奴才的,哪能都猜的出呢?娘娘,您还是先随奴才去慈宁宫,这一切的事儿啊,不就全知晓了么?”这刘公公半眯着眼睛,笑道。
小勺虽然在宫里出入自由,但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刚刚上浣衣局那会儿,她特意将自个儿的容貌做了点小手术,也就是在自个儿的额头之上加上了一朵梅花胎记。
这会儿他见前任宫中侍卫长何首望将军的部下从慈宁宫出来,于是就上前寻问道:“你,不就是何将军手下的那名,那名——”她不光是在思索,她也是在找机会搭讪。
“在下武城阳,敢问姑娘——”这人不解,他怎么就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是何将军的部下呢?
小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来着,就是想问问你,今儿这何将军没来,怎么倒是你上慈宁宫来了?”
这武城阳听小勺这般一问,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将她拉到一边,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何将军,昨儿晚上被人,被人杀了——”那人说完,叹了口气。
这小勺先是一惊,转而问道:“那,那找到杀害将军的人了吗?”
“将军是被人在林子中杀害的,而且又是在昨晚上,这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查得出来呢?”
小勺“哦”了一声,待那武城阳走后,小勺心想,这件事,怎么会那么巧,自己发现阮儿屋里的夜行衣,也是在昨儿晚上,这两件事,加在一块儿,会不会是她?
难道?这件事真与她有关?
“芍药,愣什么呢?最近姑姑老发现你愣着,你是生了病还是咋的?”这林姑姑一没事儿啊,就总爱来找小勺说话,可这小勺对她,并没有多大耐心,她现在哪顾得上和她闲聊?
“没有,姑姑,就是芍药最近觉得天气干燥,有点气血攻心。”小勺心不在焉地笑道。
“是吗?如果真是那样,姑姑劝你,还是早点到御药房让太医们给你开点凝血化瘀的草药。”这林姑姑说来其实也不坏,就是年轻时犯了点小错,她现在也一大把年纪了,就想着每日这时间怎么打发。
小勺静静点了点头,依然人在曹营心在汉。
慈宁宫,太后娘娘逗着她的八哥很有兴致,这八哥可实在聪明,没一个月时间,就学会了最简单的,“你好,完了,你好漂亮。”诸如此类最简单的词汇。
这会儿俞妃在刘公公的带领之下很快来了慈宁宫,她一进门,首先行了个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太后娘娘这次宣俞妃过来——”她这过来二字托得老长。
“哦,四儿啊,你来了?”这太后娘娘一听到侄女儿给自己请安,马上转过头来,笑道。
这四儿心里一惊,这姑姑,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昨儿一个态度,今儿怎么又是一个态度,她这唱的是哪门子的戏呢?
只是,她越是这样,她这心里就越是不安心。
现在看到太后娘娘对她笑,她也只是附和道:“嗯,姑姑,四儿来了——”
“冰清,还愣着干啥呢?本宫的侄女儿来了,你还不把刚刚哀家让你准备的菊花糕给拿上来?是想哀家亲自去拿么?”这太后娘娘一脸的不高兴,骂着自个儿的奴婢道。
“不是——是,太后,奴婢马上去——”冰清委屈道,不管她们现在唱的是不是一出,但在俞妃看到,着实捏了把冷汗。
“四儿啊,你过来——”这俞妃还在发愣,这太后娘娘支走了冰清,突然又叫她道。
“啊,哦——”俞妃一惊,走了过去,心却无比的紧张,每一次太后娘娘对她,她都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一次,她有些害怕了,一个人对你可以骂,可以打,可是,你这样热情,什么都不说,这代表什么呢?
“看到了吗?这只八哥,是哀家的至宝,哀家已经让它陪了哀家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哀家每日和它相处,看着它吃饭,教它说话,可见,在它身上,哀家可谓用心良苦,可是有一日,奴婢冰清和我说,它不肯吃饭,不肯喝水,你知道哀家是怎么办的吗?”太后娘娘话到这里,别有用意地看了一眼俞妃。
“臣妾愚昧,还请母后赐教——”俞妃没有表情,说道。
“哀家将它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此时的太后,就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俞妃摇了摇头,太后娘娘接着再道:“因为它不能唯我所用,你清楚了么?”
俞妃头上再次被吓出一身冷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臣妾想,臣妾听明白了。”她的语气极为认真。
却见太后娘娘摇了摇头,说道:“不,俞妃啊,你还是没听明白哀家的话。”
“太后,您要的菊花糕奴婢拿过来了——”她二人还在说话,没想到这冰清已经到了内堂,这太后娘娘收起刚刚的话,转而从冰清手中接过那盘菊花糕。
她将它递到俞妃手中,然后说道:“四儿啊,拿回去,好好想想,今日哀家和你说的话,好好想想,都听清楚了么?”
俞妃回去后,她来来回回不下走了七八遍,她还是不懂太后娘娘话里的意思,一时之间,心情难以平复。
既然这件事想不明白,那么下一件事她总该要弄个明白吧,于是她问阮儿道:“都查清楚了么?皇上是怎么处置惜妃的?”
“回娘娘话,皇上因为此事,已经和惜妃娘娘合好如初了。”阮儿如实禀告。
“什么?——”这俞妃气得,将手中的玉瓷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皇上,娘娘,今晚的菜还合胃口么?”储秀宫的“亭中院”中,蕊儿在一旁帮着收拾桌子,刚刚皇上和娘娘用膳完闭,她心里开心,便开口问道。
沈灵浅笑嫣然,将这问题转给了皇上,她凝视着皇上,问道:“皇上,您说呢?”
“朕说啊,今日这晚膳,是朕这段时间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这皇上还真是会甜言蜜语。
天空中的云彩静谧漂浮在空中,月光温柔垂下,亭中院里,墨菊开得大好,紫竹的叶子,被风一吹,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