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当头,沈灵上官燕一行五人,不大一会儿便到了街上,沈灵看了看天,又刻意观察着这几人的面上表情,突然,一条妙计袭上心头。街头的食物飘香被风吹得散开,那滋味,别提有多诱人,再加上沈灵这一路奔波劳累,从来就没好好吃上一顿,现如今见到了这番场面,自然比别个更是欲罢不能。但她又不能表现出她此时的全部想法,于是她一直强装笑脸,一路走到街尾,也没看那食物一眼。
上官燕在一旁观擦了她好久,又看到她嘴角边挂着些许残汁,不勉放慢了脚步,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灵姐姐,你——你流口水了。”
沈灵傻不拉地一愣,忙用袖子将嘴边腻出来的油汁擦去了,方才轻声问她道:“好了没有?”
上官燕点点头,眼角边却是湿湿的,心想,我的傻姐姐,你怎么就改不了你那天生爱吃的毛病呢?
“前面有家食庄,走了这么久,想必大家都累了,也饿了吧,不如赵某请诸位到上面吃点东西再去给容儿看大夫。”赵二老爷说完前众人都绝无异意,他便前面带路,先行上了二楼。
沈灵本来就是饿了,一听有吃的,这两眼顿时冒出金光。青儿容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左一右也跟了上去。
刚上二楼坐下了,赵二老爷便叫来了跑堂的小二点了这食庄有名的几道大菜,像什么游龙遇凤,国色天香,金玉满堂等等。在赵二老爷点菜的同时,沈灵也在打量着这家食庄的装修与布置,这也与她生来的好奇心与好动的性格有关。
上官燕见沈灵吃个饭也不安安份份地坐着,眼珠子就没停止过转过,于是就在一旁提醒她道:“灵姐姐,你就不能好生生坐着,别乱动乱看么?”
“是是是,燕妹说的对,笑呢?要笑不露齿吗?说话呢?要轻言轻语吗?这样对吧”沈灵轻言轻语的说着方才的话,脸上微笑着,又很慎重地看着上官燕。
“哐当”一声摔饭碗的声音。沈灵刚刚还在说笑,这尖锐的响声着急把她吓了一跳,她和所有听到响声的人一样,也在寻找着这响声从哪里发出。
她的目光在一处角落凝聚不动了。只见那人站起身来,指着面前对他毕恭毕敬的那个跑堂的店面小二骂道:“狗日的,给爷爷吃虫子,你不想活了。”
“对不起,对不起,可能是厨房的没洗干净,这样吧,小的帮您换一份。”
“啪”地一声五条掌印在那跑堂的小二脸上落下了,“别以为换个菜就没事了,回去告诉你那掌柜的,今天若他不能给爷爷这事解决了,爷爷就一把火烧了他这里。”
那店小二捂着生疼的脸去了。沈灵见到这番场面,气儿就不打一地方出了,又因她天生就爱打抱不平,现在遇上这事脸上就更为不悦,她先是将身旁的灵月剑握得好紧,可却被一旁的上官燕看出来了,之后又一把抓住她即将豁出去的手,只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姐姐,再等等。”
沈灵安静下来,这会儿跑堂的已带着这食庄掌柜的到来。只见那掌柜的笑意盈盈地对着那摔盘子的黑面大汉说道:“真是对不起,客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还望客官卖个面子,咱们到后院再说。这个您先拿着。”那掌柜的说话间偷偷从袖中拿着一锭银子给了那汉子,最后一句却是说的很小声,唯恐他人听了去。
那汉子见这掌柜的如此识趣,也就跟着去了。等他二人下楼了,上官燕方才又说道:“姐姐,我说会没事的吧。”
沈灵面上虽然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却在心里疑惑,那掌柜的是用的什么方法让那蛮横无理的家伙走了呢?
话说,他们一行五人吃过了午饭便径直来到了平衣药房,要说这药房,在这镇上可是出了名儿的百年老字号,什么叫百年,也就是祖上三代相传,要说这治病医药的良方,更是在这镇上不多见。
要说平常这药店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在少数。一进药房,满屋子的中药味儿便占满了全身,沈灵按捺不住有些骚动的心,觉得这药味儿有些让她呼吸不畅通,于是就退出了药房,在外面等候他们。
赵二老爷跟那掌柜的说了几句话,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一行四人带入了后院厢房。待到几人都坐下了,那姓李的大夫才开口说道:“不瞒赵二老爷,这位小姐的病,老夫医学尚浅,所以有些无能为力。”
一听到这名医都不能医治,赵二老爷的心都碎了,他摇摇欲坠地站起身子,表情有些苦楚,竟然一个人在那里低头言语:“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将你找到了,你却忘了我?”
“妹妹,为什么这个人会哭呢?“容儿低头问了问一直在她身边的青儿,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一个男人哭,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更何况,他与她本生从前相爱,看到他哭,就算她记不起什么,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却将两人的心拉扯着。
“可能他死了家人呢?”青儿胡言乱语瞎编了一句。
“哦,他好可怜哦。咱们是不是要帮帮他?”一旁的容儿轻声再语。
“姐姐,他哭又没咱们什么事,咱们还是回去吧。”青儿觉得容儿虽然忘记了他,却依然对他关心,难免心里又会多想,于是拉了她的手便走。
“可是——”容儿被青儿拉出房门的同时却又回头看了那赵二老爷一眼,他的颜容,表情,痛苦,她怎么都放在了心上?
“不,容儿,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赵二老爷突然挡住了即将离去的姐妹二人,一把将容儿抱在怀里。
青儿有丝不悦,站在一旁怒道;“你没听到吗?大夫都说她没治了,她这辈子是不可能记起你的,你就忘了我姐姐,放过我们吧。”
“不,容儿是不会忘记我的,她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她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一定是在开玩笑。”赵二老爷将怀里的容儿抱得更紧了,他的身子却在抖动着,他生怕这一放手便是永别。
“你就醒醒吧,如果我姐姐和你开玩笑,为什么她会在婚礼当天走掉,她若是心里有你,又怎会这么久都没出现。她心里没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青儿嘲讽道。
“不,我不相信你,你这个恶魔,是你让我的容儿变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赵二老的怒火终于达到了顶端。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随身不离的短刀刺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儿。
一刀刺进,然而这刀却刺在了容儿的心脏。原来,当容儿听到赵刚说要杀自已妹妹时,毅然毫无顾忌地替她挡下了那一刀,和一年前一样,为了救她妹妹,做了别人手底下的牺牲品,只是那天比较幸运,没伤及心脏。却也让她记忆全无。而这次,她还能活吗?
赵二老爷抬头来看,一眼看到鲜血染红衣裳的容儿。他丢下瑟瑟发抖的双手,将容儿拦腰抱起。嘴里狂躁至及,“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容儿。”
“大夫,求你救救我姐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青儿也在一旁哭了,她没想到姐姐会再一次替她挡下那一刀。
“刚——别叫大夫了,没用的。”容儿在他的怀里气若悬丝,轻声说道。
“容儿,你记起我了?”赵刚心里又是惊喜又是难过。
容儿点点头。接着又道:“刚,答应我几件事好么?”
“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