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还没砍下,就被来者生生挡下,她一个闷哼,坐在了地上。她直视着那人,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我杀她?”
“我知道你想杀了她,为了报仇,可是,如果你杀了她就能保住南越国,我绝不阻止,但是,现在南越国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那人蒙着面,他之所以不将苏盈杀死,是因为她,还有作用。
“你说什么,南越国有难?你可以说的明白点么?”静婉不信,这南越国现在被二哥治理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难呢?
“虽然表面上当政的为皇上,其实,这背后的权力却是落在另一个人手中。”那人说话期间有些叹息。
“你是说,是太后娘娘把持朝政?”静婉猜测道,因为太后娘娘把持朝政,这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这是明白着的事,众所周知。
那人点点头,静婉再问:“那你救下她,就可以阻止太后谋朝篡位么?”她怎么可能相信,她会有这么大的作为?
“当然,太后的一切事物,她均有参与,只要她当庭指正太后娘娘,那么,咱们的胜算就会大许多。”那蒙面男子再道。
“你就相信我一定会帮助皇上么?”静婉突然问道。
“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你就是失踪的静婉公主,是吧。”那人的无比自信令静婉惊奇。
“这——所以你相信,我一定会帮助我二哥,所以你才过来找我?”静婉再问。
“没错,他不光是你二哥,他也是整个南越国的皇者,你一定不希望你父亲亲手打下的基业毁于他手,而在一旁冷眼旁观!”
“你说的太对了,虽然我现在就想杀了她,但比起父皇留下的皇族基业,我自知熟轻熟重,只是,我一个无权无势的落迫公主,你让我如何是好呢?”静婉有些无奈,因为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她已换作另外一个人。
“很简单,回宫——”那人将回宫二字说得好重,因为他相信,要推翻太后娘娘的势力,必须还得凭借皇家自己的力量,她是公主,她有义务保住皇家的命脉。
“呵呵,哈哈,你以为你们就能推翻我姐姐的势力么?真是自不量力。”苏盈虽然伤了身,但她依旧可以爆发,只是她这话在另外二人听来,却是不怎么好听。
“你一个快死的人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静婉被她的话刺激了,她马上想将她杀了。
“公主,不要。”那人再用剑一挡。
“呵呵,想报仇,还自相残杀,我告诉你们,你们永远也别想推翻我姐姐的势力,你们就别白费工夫了,没用的。”苏盈再度冷冷地看着静婉。
这回静婉没生气,反而很轻松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坟墓是谁刨开的么?”她的眼神似乎将她看穿。
“是谁?”苏盈不愿相信,她寻了这么久的张景,居然一个小丫头会知道。
“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他是被我刨开的。”静婉淡淡地说道,话里不带任何情绪。
“是你——”苏盈的眼中突然带着恨意,这静婉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三个月之余,她居然没有发现。
“是啊,你若乖乖识相的话,就和我们合作,如果你不想,那我便会让你一辈子也见不了他,让你含着对他的愧疚过一辈子。”她当时偷偷刨开张景的坟墓是因为她恨,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她成了对付她,让她听命于她的把柄。
苏盈这次没有怒,反而内心相当平静,说道:“我知道该来的总该来,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我让你于新皇祭祀那天将太后娘娘的所有罪行公众于世。”
刘冲被三爷的人带去之后,关了很多天,这天,终于被三爷所放,三爷没告诉他为何将他放了,只是让他以后别在外人面前说认识他。
“他奶奶的,你以为你个三什么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把我关这么多天,还让我别告诉别人,你这分明就是让我别告诉太后娘娘,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不会让太后娘娘知道你在外头的胡作非为么?你越不让我告诉她,我偏要告诉她。”这刘冲被人放出以后,一路上嘀嘀咕咕,一张嘴就没闲置过。
一来到刘府门前,他就见这大门关得紧实,他现在有事要办,急着回府,于是站在大门口,重重地朝里敲着。
“开门开门——”这刘冲有些不奈烦。
“谁啊,有什么事等大人回来了再说吧。”这刘冲就听得从里头传来一句人声,敢情他还以为大人没回来呢?
“我说林管家,你想死啊,大人现在就在门口。”刘冲重重地再道一句。
这林管家一听大人回来了,当下吓得忙把个大门打开,陪笑道:“大人,您回来了,我还以为,以为是——”
“好了,现在马上准备进宫的东西。”这刘冲现在哪还跟他废话,他现在在三爷那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要找人诉苦啊。
“大人,您刚回来,是要进宫么?”这林管家还真是啰嗦。
“你她妈还啰嗦老子把你革职了。”刘冲冷冷再道。
话说,这刘冲一进府便让林管家为他准备东西,那个刚刚被他宠幸的小丫头过来讨好他,他也来不及和她多说一句话,就这样匆匆进了皇宫。
那小丫头见老爷回府对她不闻不问,当下很是气愤,她心里想,既然你对我无情,那你也休怪我无义了。
于是,她一个人偷偷出了刘府,朝着街市而去。
慈宁宫,太后娘娘正在让小勺与冰清为她准备一件去祭祀而穿的华丽朝服。
“娘娘,刘大人来了。”刘公公一进慈宁宫,马上向太后娘娘禀告,他刚刚收了刘冲的银子,他能不勤快些么?
“他怎么来了?”这太后娘娘怎么知道他在外头受的委屈,她可是一向都知道,这人不怎么会办事,只会贪图安逸。
“这个,奴婢也是不知。”刘公公也是实话实说。
“娘娘,这刘大人不常进宫,现在他来,奴婢想,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冰清在一旁猜测道。
太后娘娘点点头,若有所思,对跪着的刘公公道:“好了,先叫他进来吧。”
这刘公公出去后,很快将刘冲传进这慈宁宫,废话少说,这刘冲一进来,便将三爷在京城之事全和这太后娘娘说了,他说他如何对他,又说他在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他一个太后娘娘的亲哥哥,居然会受那么多委屈,说什么他也要这太后娘娘为他做主。
“你是说,这三爷让你在京城抬不起头来是吗?”太后看了他一眼,继而走到椅子旁坐下,又端起一杯茶,再度凝视了他一眼。
“太后,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呐。”刘冲表情有些痛苦,他是觉得这次失了很大面子。
“那你想要哀家怎么个做主法呢?是派人杀了他?还是——”太后将这疑问留给了这刘冲。
刘冲点点头,眼中有些喜意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
“胡闹,你可知道,那个叫三爷的,为本宫做了多少事,你可知道,若不是他一直帮着哀家,哀家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么?”
“可是——他——”
“好了,你给哀家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若不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人家会那么对你?”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这分明就有错在先,人家那么做,也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
只是,这刘冲又怎会懂得太后的良苦用心?
“他奶奶的,这也行不通,那也行不通,叫老子在这京城还怎么呆下去?不行,他三爷不让我,我就和他硬碰硬,谁怕谁啊。”
一路在轿子里嘀嘀咕咕,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发现轿夫不走了,他在里面大骂道:“狗日的,他们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来欺负我?”
静,还是静,这下刘冲心里慌张了,这荒郊野外的,你们可别把我一个人留下了,他在心里祈祷,可别出什么事儿啊,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我可不想这么早——啊,血!满地的血。刘冲从轿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这满地的血迹,他吓得连连后退,手心有些紧张,没想到没退几步,他居然跌落在地。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一把锋利的剑抵住了他的脖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他也真够窝囊的,看也不看到底是谁要杀他,就一个劲儿地磕头喊着饶命。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人眼中满是邪恶,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刘冲将整个头抬起,他的眼睛刚好对上那人的眼睛,没想到,在他还没惊讶之时,他的双眼已被那人刺伤。
“啊——”一声惨叫,他翻滚在地上,被血水染红的衣服裹上地上的泥土,显然醒目而又刺眼,再一声狼嚎打破寂静,他的双腿被人生生地打碎——血,流了一地,天外边,流云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