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坤开车风驰电掣的赶到小弟说的位置，手下人立刻迎了上来，指着街对面的某人兴奋报告，“坤哥，就是这个人，带着鸭舌帽，穿着蓝外套，和你说的一模一样。”
路灯昏黄之下，隐约能看到那个人影，身高约一米六五，穿着宽大外套，带着鸭舌帽，正在一个小卖部跟前买东西。和之前小弟报告的两个人当中的男人很相似，万坤灭了烟头，眼神凛然，迈着步子快速走过去，身后兄弟们纷纷跟上。
万坤在距离那人约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人似乎专注于买东西，并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倒是小卖部老板发现了万坤和那群不良少年，下意识的想出口提醒，却被万坤一个眼神吓住了，只能噤口不言，只希望这个戴帽子的家伙自求多福吧。
万坤侧面打量那人片刻，冲手下示意了一下，手下了然，立刻有两个人绕到那人的另一侧。不动声色的将那人团团围住之后，万坤走上前，一把按住了那人肩膀，一手掀掉那人的帽子，却不料是个……女人？
万坤瞬间的意外之后，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个女人的脸很像文秀利。但她的表情瞬间露出的惊慌失措，还有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恐惧都不是装的。就是这个人害死了韩彬？她有这种胆子？
万坤打量女人片刻，暂时压下疑惑，示意手下将女人带走。
女人似乎吓傻了，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和喊叫，只是瞪大了眼睛浑身发抖，嘴唇颤抖着呜咽，好像要说什么但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女人眼神一直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后。
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身影悄悄出现，目睹着万坤一群人将女人带走。思索片刻，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口罩，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万坤将女人带到了偏僻的小巷里，将女人掼在地上。女人吃疼，差点叫出声音，可一看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吓得立刻噤声，抱紧了自己缩在墙角里，拼命的把自己蜷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少接下来即将到来的疼痛。
女人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来，反而是那个高大的男人蹲下来，和自己平视了许久。女人有些茫然的看着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下一刻，自己的脸就被捏住了。
万坤紧紧攫住女人的脸，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女人怎么看都像是脑子有问题，真的是文秀利？可是文秀利的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这女人和文秀利的样子有七八分的相似，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文秀利？”万坤尝试着喊道，如果是本人，对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应该有点反应。
但是眼前的女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眼神呆滞懵懂，像个稚童。
万坤皱眉，有些不解了，到底怎么回事？
“坤哥，这女人好像是个傻子。”
身边小弟小心说道，“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万坤没说话，上下看了看那个女人，又问道，“这身衣服是谁给你的？”
女人有反应了，忽然拽住了身上的衣服，依旧不说话，眼睛里有了些许紧张。万坤顿时有了底，这个“文秀利”一定和那天看到男人有关系。
难道说文秀利是被拐骗的，然后被男人用某种药物或者手段弄成了傻子？那个男人和文秀利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不是一直有联系？如果是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那为什么今天会一个人出现大街上？那男人去了哪里？
还有春明，是不是被那个男人杀死了？
一想到这儿，万坤的表情顿时狠厉起来，眯了眯眼，拽住女人的衣领，问道，“说，你们把张春明弄到哪里去了？”
陡然提高的怒吼，吓得傻女一个哆嗦，瑟瑟发抖的猛烈摇头，嘴巴呜咽着不停嚷着，“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万坤自然知道这个傻子一样的文秀利应该不会知道太多事情，但是她背后那个男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不定，现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就在附近尾随或者跟踪他们。
万坤想了想，招呼手下过来，“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手下人有些愣了，看看地上的傻女，又看看万坤，打这么个傻女人，她能说什么？估计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万坤瞥了眼手下，眼神冰冷。
小弟寒意森森，赶紧把人招呼过来，冲着女人一阵拳打脚踢。女人蜷缩在地上，左右翻滚躲避着避无可避的拳头。嘴里痛苦呻吟，“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我不知道，他不让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万坤忽然喊道，“停！”
手下们立刻停下来，疑惑的看向大哥。
万坤把女人拉起来，高声大喊，“他是谁？快说！是不是那个男人？说话啊！”
女人被打的浑身是伤，脸上更是多了很多道子，鲜血满面。却依旧不停的摇头，哭泣喊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打我了，我痛我好痛。”
“痛就说出来，”万坤狠狠捏着女人下巴，“只要你说出来那个男人是谁，我就不打你了，还会带你吃香喝辣，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傻女捏进了自己之前买的面包，疯狂摇头，“我不要，我不要。放我走。”
万坤咬牙切齿，将女人再次掼在地上，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打！”
小弟们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敢违逆男人的命令，于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在这个僻静的小巷子里上演了。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好奇想要探头探脑的张望，都被巷口的不良少年呵斥离开。
这场殴打，从一开始女人嘶声大喊，到后面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了拳头到肉的沉闷和行凶者粗重的呼吸声，都像是一场闹剧。
万坤自始至终站在一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沉默不语。他始终确信，那个人一定就在周围，和自己一样冷冷的目睹一切。现在要比的，是谁更狠。
“坤哥，那女人好像昏死了。”小弟停了手，有些慌张的凑过来，虽然混黑道是个让人畏惧的职业，但不代表就能随便搞出人命，被警察抓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万坤眼神暗了暗，不紧不慢的凑过去，低头查看一会儿，吐出一口烟，“死不了。把她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