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石震惊了，下意识的转头看看李风，后者和自己一样，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长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失踪？”刘大石赶紧回过神来，平复好情绪，沉声问道，“什么叫失踪？你说清楚。”
万坤无奈的摇摇头，把前期张春明偷偷找文秀利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的手下在废弃的烂尾楼附近看到过疑似文秀利的女人，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刘大石的手指依旧敲在桌上，只是速度变得略快。
万坤斟酌着说道，“我的两个手下是这样说的，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楼里已经没人了。”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收拾的很干净，连一点灰都没有。”
刘大石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八五七大院那个房间，同样的风格，出自谁的手显而易见。但是文秀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是刘大石想不到的。
他转头看向万坤，“然后呢？张春明是怎么失踪的？”
万坤神情失落，叹口气说道，“后来，春明没有再去找文秀利。直到某天，她陪一个朋友去黑诊所打胎，然后她撞到了一个疑似文秀利的人。”
“黑诊所？”刘大石追问，“地址，名字。”
万坤报了个地址和名字，李风赶紧记下来，这是后面要去核实的。
“张春明确定那人就是文秀利吗？”刘大石继续问道，“知道她去干什么吗？”
万坤摇摇头，“不确定。春明说，那人带着鸭舌帽，穿着蓝色外套。她只是感觉很像，因为他们相识很多年，彼此都很熟悉。春明说那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那人低了下头。她后来才笃定，那人就是文秀利。”
刘大石眼神灼灼，面色阴沉，“所以她就单独去找文秀利了？”
一提这个，万坤不由得悲从中来，有些哽咽，“我当时劝过她，不要去找文秀利了。我听说韩彬死的很蹊跷，又听说祥和苑那边死了个姑娘，我心里有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两个案子都跟文秀利有关系。但是春明不听，非要去找文秀利，说她要问清楚，找个答案。”
刘大石听到这儿，重重的拍了桌子，“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要私底下去找？你们知道这样耽误我们多少事吗？现在还搭进去一条命，你们满意了？”
万坤梗着脖子，一步不让的大喊，“你让我们怎么报警？！刘警官！我们是贼，你们是兵。”
审讯室忽然寂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刘大石瞪着万坤，后者同样也瞪着他，双方各不相让。李风左右看看，有些为难，刚要开口劝自家队长的时候，刘大石忽然无奈的摇摇头，“就算你们是贼，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兵。更何况，为什么不暗中报信呢？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警察。”
最后一句话，刘大石加重了语气，面容肃然。
万坤忽然抹了抹眼睛，哽咽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春明已经不见了。”
李风记录到这里，手下一顿，如果加上韩彬、屈运珊，这是第三个人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张春明的消息，但是按照文秀利的作风，那姑娘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文秀利接连害死了三个人，作案动机依旧不明确，她到底是为什么呢？李风实在猜不到她的动机，转头看向刘大石，低声喊道，“刘队。”
刘大石从怔忡间回过神来，轻叹一口气，摸了摸脸，继续审问，“说说昨晚的事情。”
万坤深呼吸，平复心情之后，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这些话是他想过一晚上之后，提炼出来经过。
刘大石和李风显然有点懵，更加匪夷所思，不可置信，“你说文秀利是个傻子？”
这个消息无异于是个晴天霹雳，把两人直接震傻了，假设万坤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之前所做的所有推测都要重来。但如果万坤说的是假的，那么这个傻子文秀利是怎么回事？刘大石相信，万坤绝对不会认错人，毕竟文秀利和张春明有莫大关系，怎么可能把人认错？
万坤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慢慢说道，“不过，我也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古怪。”
刘大石眼神一亮，追问道，“怎么说？”
万坤似乎在想怎么措辞准确，“我看过文秀利的照片，照片上的文秀利无论从神态和眼神等等，都和昨天那个女人有些不一样。”
李风疑惑道，“你不是说她已经傻了吗？”
万坤嗤笑一声，“她看上去是傻了，但不见得是真的傻了。而且，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和照片上的人有点不一样，不知道是长相不一样，还是因为神志不清的原因，总之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太一样。”
李风开始纠结了，这万坤说了那么多，那到底是一样呢还是不一样呢？跟听绕口令似的。
刘大石没有纠结这个，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文秀利身边有其他人吗？”
万坤摇摇头，“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之前我手下看到的是两个人。但是昨晚上只看到文秀利一个人，而且如果她真的智商有问题，那个男人怎么会放心让文秀利一个人出来？不怕给自己惹出麻烦吗？”
刘大石摸摸下巴，想了想问道，“昨晚上警察来找你的时候，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吃饭，”万坤毫不犹豫回答，“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什么都吃，吃的特别多。”
李风更加不相信了，从头到尾这么复杂的计划，会出自一个傻子之手？如果文秀利是装的，那未必也装的太逼真了吧，不去当演员简直太可惜了。
刘大石忽然前倾了身体，凑近万坤说道，“你在警察来之前，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万坤眼神沉沉，直视刘大石，“有。”
“我撞到一个男人，戴着口罩。”万坤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揭开看过，那个男人满脸是伤，非常恐怖。”
刘大石的心脏忽然被攥紧了，就是这个！一个满脸伤痕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