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媛和石磊从看守所出来，得到了万坤的肯定答复，两人又是开心又是烦恼。
石磊问道，“晓媛姐，你说文秀利出现在这个邮局附近，会不会那个男人也在附近？还有，会不会他们的藏身之地也在那附近啊？”
余晓媛点点头，“很有可能。我们需要大范围的搜索一下了，看看有没有线索？”
她看了看手里打印出来的监控照片，上面那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非常显眼。但是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以前文秀利都异常的谨慎小心，除了那次在她儿子的学校外面有拍到过半张脸，此外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能看到她出现，那么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意，突然就出现在监控的范围里？
感觉不像是文秀利的风格啊。余晓媛有些想不明白，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原因，只能作罢，先回去和刘队汇报再说。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那张监控照片的背后，邮局大门口，有一个穿着黑色大外套的人，正推门而入。
杨勤和林茂出现在黑诊所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是呆若木鸡，警察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是谁走漏了风声吗？
赶忙把两位警官请进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和杂物房也没两样。医用的纱布口罩还有一次性针管，所以堆放，而且放的到处都是。
杨勤瞥一眼地上的纸箱，又看一眼满头是汗的医生。冷笑道，“医院的杂物房都比你们这儿干净，你好意思给那些病人看病吗？”
高大的男医生擦擦头上的汗，忙不迭的点头，“是，警官，我们一定改进。”
“改进？”林茂嘻嘻笑道，“原来，一个正规医院只需要改进就能进阶的啊？这是在玩游戏吗？”
医生不敢搭话，手脚有些发抖，“那个警官，我们一定把营业执照还有一些手续都办下来，保证整改到位。”
杨勤冷哼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来，摘下警帽放在一边，对那医生说，“我要看你们这儿就诊的病人记录。从上个月到这个月的记录，都找出来。”
那医生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闪着，刚想说什么，就瞥见林茂踹了踹地上的纸箱子。心里一慌，赶紧吩咐护士去拿记录本。
很快，他们找来了几大本记录本，林茂瞪大了眼睛，干咽一口唾沫，乖乖，这么多，要查到什么时候啊？
杨勤看一眼本子，又看看医生，“这里有没有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来看病，你把他们的名字找出来。”
林茂在心里默默的给杨勤点赞，不愧是当领导的，大智慧啊。
杨勤给林茂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又转过头去，盯着那医生。
医生想了想说道，“有的，我给你找。”
说着，赶紧动手翻出来几个记录。杨勤和林茂快速的浏览一遍，果然，上面没有文秀利的名字，肯定是用了化名。
林茂看着这些名字，皱眉问道，“这里头，有没有一个三十来岁女人，比较痴傻。”
医生有些狐疑的看看林茂，又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护士，后者微微摇头，表示没印象了。
“警官，我的印象里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女人。说实在的，到我们这儿来就诊的病人，大多比较特殊。但是像精神类疾病的人，少。我们诊所对这类病人不是很在行，所以接诊不多。”
“你直接说，你不能看精神病不就完了嘛。”林茂拍拍记录本，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医生这一大串委婉的解释。
医生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杨勤和林茂陷入了沉思，按照文秀利是傻子的设定来推测，她的同伴也就是那个男人，很可能要给文秀利定时服用精神类疾病的药物，但是这种药物很难弄到，他们又不能去常规医院，所以找到黑诊所，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精神类的药物。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文秀利被张春明认了出来，于是他们就想办法除掉了张春明。
这是张春明失踪的最大可能。
现在张春明下落不明，万坤也只是听那个叫王雯的女人说起了这家诊所，所以才追到这里。可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春明究竟看到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杨勤忽然看向医生，“那这一个多月，堕胎的女人有没有记录，找出来我看看。”
医生和那小护士赶紧翻找记录本，圈出了几个名字，杨勤又问，“有没有二十八九岁的女孩子？”
医生凑过去，在本子上看了又看，最后确定了两三个人名。
林茂从包里拿出张春明的照片，递给医生，“你们好好想想，这个女人是陪一个朋友来堕胎的，你们看看这上面的人，到底是谁和这个女人一起来的？”
小护士看了一眼照片，下意识的“咦”了一声，很快又闭上嘴，小心翼翼的看看医生。
医生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就说吧。”
小护士赶紧指了指照片，说道，“我认得这个女人，之前也有个男人来找她，说是不见了。”
杨勤和林茂对视一眼，应该是万坤。
小护士又低下头，仔细的分辨那几个人，最后在一个人名上划了个圈，“是这个女人，我记得，叫王雨。”
杨勤了然，是王雯，错不了了。
当时张春明是在陪王雯堕胎的时候撞到文秀利的，那么极有可能，文秀利出现的时间就在王雯堕胎之前，时间范围可能是一个星期。
两个人立刻投入工作，把王雯前一个星期的人做了个筛选，除开普通的打针吃药这类病人，还有做阑尾这种小手术的人，排除掉年龄之外，只剩下几个人。
林茂的手指一个个的排下来，忽然看到一个名字，三十五岁，是个男人，但是他的就诊原因是，面部大面积烧伤。
杨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茂，“难道是那个人？”
林茂皱眉沉声道，“我们想错了？文秀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她的精神病，而是为了这个男人治疗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