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区警局,刘大石问李风,“怎么样?监控有什么发现?”
李风先看了一眼余晓媛,两人似乎有些犹豫,片刻后,李风才说道,“刘队,我们查看了公司内外的监控,只在正门发现一个疑似官长河的男人。但是那人包裹得太严实,戴着帽子且压得很低,然后衣服也不一样,我们只是对比了他的侧脸,感觉有点像。”
刘大石示意他们拿出来看看,这是一张非常模糊的截图,依稀能看出男人的轮廓疑似官长河,从他的侧脸比对,更为相似。
杨勤皱眉,“这难办了,光靠一张模糊不清的截图,怎么能指证官长河呢?”
刘大石咬着牙,看向李风,“其他监控呢?”
余晓媛显得很忿忿,“那个官长河太精明了,不知道怎么能避开公司里面的监控,内部的监控一个都没有他的片段。”
林茂点头道,“不奇怪,官长河在这个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对公司里的监控设备的位置非常熟悉,只要小心避开,不被监控拍到不难。”
话音一落,众人皆沉默了,忙碌了大半天,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林茂忽然又问道,“有一个关键点,我们要知道孟子文是什么时候去的公司,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风回答道,“这个我们查过,孟子文大概是九点半之后到的,查故障消除记录显示是十点二十分左右解除。也就是说,孟子文是十点半之后离开的公司。”
“那是不是可以做一个推测,官长河在这一个小时里面,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孟子文下了药,药效发作之后,孟子文在高架上出了车祸。”林茂补充说道,“官长河不到九点半离开邓主管,打车去给孟子文下药,回公司的时候是是十一点。假设我是官长河,九点半左右去了原公司,等着给孟子文下药,如果顺利的话,也不过半小时。那么还有一段时间,他去了哪里呢?”
仔细一推算,这个时间点似乎并不能完全吻合。官长河到底还在隐瞒什么?
刘大石沉默片刻,开口道,“找官长河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杨勤转头看向刘大石,“老刘,会不会有点冒进了?”
刘大石抬手阻止了杨勤的话头,说道,“我总感觉官长河有点不太对,他这么精明,滴水不漏的心思,怎么会露出这么明显的漏洞?我感觉他是故意的。”
杨勤点点头,“是有这么点意思。但如果把他叫回警局,真的能让他说出来吗?”
刘大石转头看向杨勤,沉默片刻,“会。”
“这么肯定?”杨勤看着自信满满的刘大石,有些不解。
刘大石咧嘴一笑,”这就是男人的直觉。”
官长河再次坐在了警局的审讯室里,这一次的他和上一次似乎有了不同。官长河手指下意识地搅动着,眉眼微微跳动,不自觉的抿了抿嘴,神色表面轻松但实际内心忐忑,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门口,似乎有些期盼着等着刘大石他们过来问话。
杨勤在隔壁看着官长河的表现,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老刘,这官长河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啊,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
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刘大石,为什么官长河同上次的表现截然不同,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很紧张?那他故意卖那个破绽给警方做什么?那么明显的时间问题,如果是常左那样的普通人,或者行为没问题的人,怎么会撒谎呢?又或者如果是个想要撒谎的普通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撒了一个前后不搭的谎言,那刘大石还可以以此推测他的想法。
但这个人是官长河,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思路千回百转,应对自己滴水不漏的男人。撒这种明显漏洞的谎言,那就不太正常了。
刘大石摸了摸脸,沉默片刻后叫上李风,准备进审讯室。路过杨勤的时候,说道,“你好好盯着他,看看有什么问题。”
杨勤锤了锤拳头,保证道,“放心,我会盯着他。”
刘大石笑笑,带着李风进了审讯室,拉开椅子坐下。
“官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刘大石笑着开口,直视官长河,“怎么样?昨天睡的好吗?”
官长河面色平静的看着刘大石,刚刚的紧张瞬间消失不见,他又变成了那个淡定从容的都市精英,面对刘大石的问题,只是轻声道,“不好不坏,和平常一样。”
刘大石笑容不变,点点头,示意李风记录好。
“官长河,我们也算是打过交道了,明人不说暗话,老实说,你昨天撒的谎很没有水平,只要我们一核实,你立刻就会露馅了,”刘大石靠在椅背上,神情轻松,“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不是你的风格。”
官长河闻言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我撒的谎,肯定瞒不过你们。但是我确实有苦衷,是我的私事。”
“苦衷?”李风冷笑一声,“你的苦衷就是去给孟子文下药,让他陷入困倦疲惫,然后开车出了事故,现在人事不省躺在医院。”
官长河闻言,一脸茫然,好半天才说,“你在说什么?孟子文和我有什么关系?什么下药,什么出车祸,我怎么听不懂呢?”
李风还想说什么,被刘大石拦住了。他看向官长河说道,“孟子文出车祸的那个上午,你去过你曾经的公司,对吗?”
官长河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刘大石,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刘大石拿出监控截图,推到官长河面前,“这是在公司入口拍到的画面,这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是你吧。”
官长河拿过照片,仔细打量片刻,无奈地笑笑了,“刘警官,你拿着这么一张这么模糊的照片告诉我,这是我官长河,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是你,也是李警官?”
刘大石笑了,“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你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其他证据,能把你叫到这里来问话吗?”
官长河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刘大石,“那我愿闻其详。”
刘大石也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咧嘴一笑,“我的底牌,能随便亮给对手?官先生,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这些线索将会对你不利。”
官长河微微眯了眼,刘大石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威胁,而且基本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没有掌握太多的证据。更深层的含义是,如果他说不出无懈可击的时间线,他们不介意制造证据。
如果是其他人,这种威胁可能是有效的,但是对于自己的计划而言,这是恰到好处,正中下怀。官长河在心里微笑。
。官长河在心里微笑。要做的就是拼凑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