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答应沈端会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
他也给了我足够的尊重和时间。
而在这期间，林月找上了我。
没错，沈端的绯闻前女友。
林月。
我不知道她哪来的我的联系方式。
她打电话约我见面，和我商议让我做沈端的底下女友。
林月说按照他们俱乐部的意思，是还想要两人继续炒cp带热度。
我不太清楚他们圈内的事和规矩。
但我直觉这不太正常。
我和沈端明明还没有正式复合，这才刚把过去的误会解开。
她是怎么知道我和沈端的这一切的？
17.
「秦小姐，我说这些，还请您理解，因为如果现在公开你们的关系的话，会对沈端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比起想知道林月为什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我更想知道她找我的的目的，为什么是要我当沈端的地下女友。
而在我问过沈端的意见后，林月对沈端坚决要澄清关系、终止炒作的态度。
似乎感到有些诧异？
挂掉电话后，林月还是很坚决。
但她又几乎是低声下气的:
「他打比赛这么多年，多少荣耀加冕，就真的只差一个冠军了。」
「下个赛年，他就要转会了。我不希望这些势必会产生的负面言论影响到他。」
林月直视着我，肯定道:「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18.
我确实不想。
但我有更好的办法，绝对不会影响他转会。
19.
「芜月小姐，秦总他真的不在。」
我不顾秘书处的阻拦，推开了秦复苏办公室的门。
那个宣称临时出差，不在公司的人，此刻正靠在办公椅里闭目养神。
秘书小姐一脸为难:「秦总，这……」
秦复苏揉了揉眉心，并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的意思。
可能我这样不管不顾地硬闯，是真的丢他的脸吧。
可我真的有急事要跟他说啊。
秦复苏对秘书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秘书出去了，细心地把门也关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先是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哥。」
一个搁置许久的称呼，再叫出口竟然有些生疏。
我以为秦复苏会立马弹起来，然后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就像以前那样。
然而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大的落差感……
不过没关系。
我暗暗给自己打了气。
小心翼翼地开门见山:「你入股的那个战队，转会期可以考虑一下沈端吗？」
怕秦复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连忙补充道:「他的实力一直都很强，状态也很好，你知道他是有价值的。」
说完，我将沈端的个人资料放在他的面前。
老老实实地等着他的回应。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只有壁钟里秒针走动的声音。
我和秦复苏静默地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
他站起身，无视桌上的文件夹。
只是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眼底情绪晦涩不明。
「为了他，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条件反射想要反驳，徒劳地张了张嘴，发现无话可说。
是啊，为了沈端，我都肯开口叫他哥哥了。
肯低声下气地来求他了。
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不算呢？
秦复苏两手撑在偌大的办公桌上，附身与我对视。
他的右手食指有条不紊地敲着桌面。
咬牙切齿地，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我很明确地通知你，别再因为那个姓沈的来烦我。」
他抬手指了指门，「现在，出去。」
态度强硬得不容置喙。
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从脸颊上划过。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我又气又恼又难过，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夺门而出。
20.
再次见到秦复苏，是在他公司楼下的酒吧里。
酒是个好东西，我说的。
但秦复苏总不让我喝。
秦复苏凶我。
秦复苏让我滚出去。
秦复苏大坏蛋！！！
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一边在心里大骂秦复苏，一边喝得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中有人用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秦复苏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愤怒的，后悔的，一言不发拉着我就往外走的，秦复苏。
看清楚拉着我的人是谁后，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秦复苏回过身，与我四目相接。
他的眼中像刀刃一般，闪烁着锐利的光泽。
像是要剖开我的心。
纠正我错误的心意一样。
「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到底要自我催眠到什么时候？」
失去了支撑力，我虚软地跌坐在沙发上。
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断断续续反问道:「跟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眼镜之下，秦复苏眯了眯眼睛。
半晌冷漠地吐出几个字:「没什么关系。」
我呵地笑了一声。
以牙还牙:「那现在，也请你，出去。」
秦复苏终于忍无可忍:「秦芜月！」
我也不甘示弱:「怎样？！」
「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噼里啪啦地烧着，燃尽了我本就仅剩不多的理智。
我心中怒气激荡，没忍住问出了那个在我胸中盘旋了多年的问题——
「那你明明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敢说？我那么喜欢你，你又为什么不敢相信？」
秦复苏顿了顿，眉宇间的郁结与恼怒化作一片空白。
这是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他一直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从来对他人的指示和建议不屑一顾。
但此时此刻，他竟然像是把我当成了唯一可以帮他答疑解惑的救赎。
「你说什么？」
我快气死了。
冲他大吼:「我说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听不……？」
话未说完，被以吻封缄。
我的眼神呆滞了一瞬，随即在下一刻闭上了眼睛。
迟来多年的吻带着压抑的情绪被无限拉长，一吻结束我只觉得嘴唇不再属于我了。
秦复苏抵着我的额头，语气微喘。
声音低沉好听得像是要勾我的魂:「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轻笑自我的胸腔里发出。
闷闷的，但又是快乐的。
我肯定道:「我早就说过了。」
闻言秦复苏拉开一些距离，盯着我，生怕错过我任何一个代表着是在说谎的表情。
「什么时候？」
我迷蒙着眼睛，晃了晃手机。
「先给十万解锁答案。」
秦复苏当即给我转了二十万。
我乐了，揭晓谜底:「你什么时候跟我告白的，我就什么时候说的。」
秦复苏垂下眼睫想了一会儿，片刻后猛一抬眼。
「我喝醉那天？」
我不无恶意地纠正他:「应该说是你把我日记本扔壁炉里那天。」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于人海之中，遥遥地多看了沈端一眼。
说起那天的比赛现场。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和秦复苏在观众席落座时。
秦复苏国外的朋友投过来的探寻的目光。
我正要自我介绍，那人的视线却顺势而下，看向我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下意识要抽出手，但秦复苏却没有松动，甚至握得更紧了。
秦复苏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人交谈。
只有我的脸，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热意四处蔓延。
秦复苏不知道。
他只看到赛后我盯着沈端地背影看了很久。
然后不知道跑去哪里喝得不计后果，一回家二话不说就把我日记本烧了。
一页都没留。
我心痛死了，当时就哭了。
我都哭了！
他还捏着我的下巴，搬出我母亲来警告我:「你最好一直记得你母亲的话。」
但他又不止说了这一句。
他还说:「她说过把你交给我的，我那么喜欢你，你不能视而不见。」
也正是在那天，我告诉了他日记本的真相。
谁知这人第二天眼一睁就一口咬定不记得前一天晚上的事了。
敢情是骗我的？
我气呼呼地:「那天我跟你表了白，结果你骗我说你不记得了。」
秦复苏笑得无奈:「真不记得你的表白了，只记得你骂我有病。」
什么！？
原来这就是选择性遗忘吗？
算了算了，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