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神色一凛,都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最近南境那边又不太平。”
“一直在打仗,镇南将军过世后现在是景王亲自坐镇,不过南瀛人都是些小打小闹,有景王在翻不了天。”
“话是这么说,但我可是听说南瀛人最近来势汹汹,怕是还得纠缠好一段时日呢。”
“天高皇帝远的,怎么都打不到咱们这里,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隔壁桌子的几人边谈论南境局势边喝酒,丝毫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
他们大概觉得有谢晏珩在,南瀛人不可能打得进来。
但听着这些声音的沈念昭几人脸色却是十分凝重。
兰凌喃喃道:“先前还没离开京都时,就听说南瀛人又不老实,也不知他们哪来的本事,这么久还能支撑下去。”
“是啊,以前南瀛人根本不足于坚持这么久。”江深也道:“他们老巢在峡禹关以南,光粮草就是个大问题,他们向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抢点东西就跑,这次坚持这么久没回老巢十分罕见。”
罕见便是有蹊跷。
不用多说,沈念昭也知是太后在其中做了什么。
太后想牵制谢晏珩,让他一直留在南境无法回京,便只能借南瀛人之势拖住他。
说不定这次南瀛人能有足够的粮草支持也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些都是沈念昭的猜测,她没有证据。
如果能够坐实她的猜测,那太后就是通敌叛国的罪名!
沈念昭脸色更是难看,问江深:“最近你可谢晏珩的消息?”
“没有,上次我派人告诉王爷我们已经从京都出发,后面就再未通信,大概王爷忙着应付南瀛人,没空往我们这边传信。”
沈念昭点点头,她知道谢晏珩不可能出事,但还是不免担忧。
此刻她在去大铭的路上居无定所,就算谢晏珩派人来传话也不一定能及时追上。
还是等到了大铭再说,到时至少有一个固定的住所能与谢晏珩的暗卫们取得联系。
大铭的王城与大岐峡禹关离得近,并且有修建完整的官道,到时或许可以找机会从大铭去南境走一趟。
见沈念昭神色担忧,兰凌安慰道:“放心吧郡主,景王一定不会有事,咱们大岐这么多年国力强盛,总不可能应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南瀛,就算不是景王驻守,南瀛人也不可能打得进来。”
“不错,区区南瀛没什么好怕的。”江深也附和道:“王爷只是一时没腾出手所以没给我们传递消息,再说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不至于特意派人过来。”
沈念昭点了点头,低声道:“他一定会没事的。”
刚来酒肆就听了这样的对话,几人心情都不是很好,也没了打听当地趣闻的心思,只简单吃了顿饭就回了酒肆。
沈念昭觉得还是尽快赶路去大铭为好,得尽快找机会打听出太后想要的秘宝究竟是什么。
于是一行人又开始赶路,脚程比先前快了一倍。
几日后。
“郡主,咱们今早出了滁州,再往前就是吝城。”骑着马的舟渊弯腰小声与马车里的沈念昭说话:“但今夜肯定到不了吝城,吝城附近有个小镇,咱们今夜只能去那里落脚,明日正午前应该能赶到吝城。”
“好。”
沈念昭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这会儿马车正走在一处山道上,两侧都是高耸的大山,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小道,抬眼看天空也只能看见窄窄一道缝隙。
走在这山道上颠簸不说,还让人觉得压抑。
沈念昭抬手在脸前扇了扇,感叹道:“越往西越热,空气也没有京都温润,出京时还穿厚棉衣,到这里已经可以把外袍脱了。”
“是啊。”兰凌也道:“吝城靠近大铭,估计和大铭天气差不多,据说大铭有许多沙漠,十分干旱,不过今日是阴天,倒是不热……”
兰凌说着说着忽然顿住,问道:“郡主,你有没有闻见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