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声。
“还真是她！这鞋印与她的脚一模一样，我就不信这里还有第二个能与这脚印一模一样的人！”
“还有她鞋底的花纹好像也与那脚印上的一模一样！”
“肯定就是她推的郡主，现在想想刚才她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还真是好笑！”
姜清雪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她想用力把脚抬起来，可那侍女拽得死死的，让她的脚按在脚印上一动不能动。
周围全是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声音，她更是羞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想开口解释什么，可还没张开口，先听沈念昭说道：“想必姜二小姐此刻还在拼命想对策，但只要你撒了一个谎，就得用另外无数谎来圆，让我来猜猜，你不会想说这是巧合吧？或者想说你其实来过湖边只是自己忘了？”
“若你先前没有一口咬死从未来过湖边，眼下说不定还能解释，可我问了你许多次，你都说自己没来过湖边，现在却在湖边留下了脚印，总不能是你梦游留下的吧？”
“我……”姜清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再次被沈念昭打断。
“不光只是脚印，还有你裙摆上的沾得泥点也是证据，只有湖边有这种润湿的泥土，如此更能证明你来过湖边，再加上小世子和阮羽柔的话，有人证有物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清雪哑口无言。
既已如此，她再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可能。
许久后，她抬起头道：“是我推了郡主……但我是不小心的，我也是来湖边看风景，因为地面滑一时没站稳，才不小心推了郡主一下，因为害怕所以躲到了旁边……”
这是她能想出来为自己减轻罪责的唯一办法。
沈念昭冷笑：“我能感觉到当时推我的人用了巨大力气，说不定我后背此刻还留有你的掌印子，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不小心，一张嘴还真是能说出花来。”
“……我真是不小心。”
“鬼才信你！”后面的陈思思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没有不小心自己掉下去？偏偏就把郡主推下了水，你这不小心刚好是你求之不得的吧？”
陈思思阴阳怪气的话引得周围人发出一阵低笑声，燥得姜清雪脸通红。
但她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沈念昭没出事，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总不能让她给她赔命。
姜清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她料定了沈念昭拿自己没办法。
转念一想，她把人推下水报了仇，大冷的天让沈念昭受了冻，而沈念昭却奈何不了自己，岂不是一种痛快？
她又道：“的确是我不小心，还好郡主没事，我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面上没有任何愧色，反而有一种嚣张。
沈念昭神色一暗，她的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若揪着姜清雪不放反而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姜清雪定是料定自己拿她没办法，才又如此骄横。
就算把姜清雪送到官府，这事儿最终也会不了了之，她总不能让官府的人把姜清雪也推下水处罚一遍。
不能光明正大报复，却可以暗地里下手……
沈念昭把带着寒光的眼神收起来，唇角忽然弯起：“好啊，既然姜二小姐诚心道歉，我也没出什么大事，那此事就这么算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姜清雪，明明面容婉约而和煦，却莫名让姜清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