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太子耍什么酒疯?”
一来便是嗤笑,这话更是惹恼谢明修,又让他有种丑态展现在沈念昭面前的羞愧感。
“……本太子没有耍酒疯,不过是刚好看见景王便想打声招呼。”
沈念昭冷眼扫向他周围,发现竟无一侍从跟着。
谢明修必是心情郁闷一人偷偷出来喝酒,半醉不醉后又想去找谢晏珩理论,刚好在路上遇见。
做了二十几年太子,藏拙数十年暗中筹谋眼看就要把皇位攥在手里,如今正是他风头最盛的时候,却忽然有人说他并不是先帝血脉,恐怕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喝点酒也能解些心中郁结。
沈念昭软了语调:“你现在不清醒,还是先回太子府休息,我让兰凌送你回去。”
“不用!”谢明修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非得在大街上和谢晏珩争执:“我今日就想问清楚,你为何出此下策?若你想做皇帝大可以与我直说,我们各凭本事,可你在背后散播这种谣言,却是小人行径!”
谢晏珩重重吐出一口气:“已经说了好几遍不是我干的,我最近也在暗中查探到底是谁。”
沈念昭附和道:“这事儿的确不是景王干的,他若想当皇帝早就当上了,就是顾及与你的情分,才打算支持你这个太子。”
两人的话没让谢明修作罢,反而让他愈发激动:“事到如今你还向着他说话?难道在你眼里,不管谢晏珩做什么,都是对的吗?”
沈念昭神色不悦:“和我向着谁没关系,若我不向着他,难道还向着你这个酒鬼不成?”
谢明修把手里的酒壶狠狠一摔:“我没醉,本太子没醉……”
马背上的谢晏珩嗓音有几分阴沉:“别与他一般见识,我们先去审人,他愿意发疯随便他,明日被人发现大岐的太子烂醉在大街,丢人的可不是我们!”
说罢谢晏珩牵着马头绕过谢明修想往前走,却再次被挡住。
“事情没说清楚你休想走!这事儿若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沈念昭斥道:“原本还想好好与你讲话,但你这个样子也不值得我好声好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不是谢晏珩干的,我们也一直在查背后之人。”
“兰凌,你直接把他打晕送回太子府,出了事我担着!”
沈念昭不愿与谢明修多废话,料想他一个酒鬼应该不是兰凌的对手。
但她低估了一个醉酒之人的力气,兰凌上前想敲他后脑勺竟被躲了过去,还被抓住了手臂与他过了两招。
“此事从中得到好处的只有谢晏珩,不是他亲自干的也是他指使的……沈念昭,你别被他欺骗,你不知道他的野心……”
见谢明修还在车轱辘说来说去不罢休,沈念昭更是失了耐心。
也就是这条街偏僻没几个住户,若他继续喊下去说不定会把附近熟睡的百姓吵醒,到时候可就成了笑话。
谁能想到太子、王爷、郡主这样三个身份特殊的人能大半夜在街上打起来。
传出去简直能让人笑掉大牙!
沈念昭吐出一口气,撸起袖子上前一步,找到个空隙,伸手朝着谢明修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用了她十成十力道,一下子便把谢明修半边脸打红。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街道上竟产生了回声。
随即便是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他三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出手的沈念昭,谢明修捂着脸停下动作,眼神有些恍惚。
“清醒了吗?”沈念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