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呆滞的刘长老身上迸发出不属于他的能量，带起的气旋竟生生将楚贺修吹飞。
楚贺修持剑的手横在胸前作格挡装，另一只手往身后伸去召唤风灵吹起与气旋方向相反的劲风，这才稍稍抵挡了向后的趋势。
“你是谁？”楚贺修并未继续发动攻击，而是悬立空中，凝眸看着气息大便看似是刘长老，而神识已然是他人的刘长老。
那人顶着刘长老的面容，轻车熟路地捋了捋胡须大言不惭道：“楚先生，我是老刘啊，你不认得了？”
这话按反问的语气说实则是打折讥讽的主意，楚贺修岂会不知，并不理会而是用被在身后的手默默卡了一个诀法。
诀法发动，无数道风灵凝成的风刃，出现在那人身后，朝那人袭去，疾如闪电，那人虽立刻察觉却也避闪不及。
生生接下能用风灵铸剑的楚贺修所放出的风刃，那人身上瞬间绽放出红痕，许是因为那人所使用的夺舍术法将痛觉也一道绑定，那人嘲弄的语气间，夹杂了些许吃痛的吸气：“没想到，岱舆的骄傲也玩阴的。”
此话一处，楚贺修便立马判断出两则消息，一是那人能感受到刘长老所遭遇的痛苦，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拷问，但要留心那人撤回神识。
二是，那人多半出自岱舆，因为岱舆的骄傲本是师兄弟间玩笑的话语，这一则传闻从未传出过岱舆的地界。
依照自己的判断，楚贺修淡淡的开口：“我还以为岱舆弟子都死于天雷了。”
本是想炸一炸那人的口风，那人似乎是有意上套，顺着楚贺修的话茬道：“那可未必，总要有人出卖岱舆才会引来岱舆的灭顶之灾，你才那个出卖师门的人能不能活下来。”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即便知道这话大概路是用来激自己的，楚贺修一派淡然之下泛起怒意，执剑的手指发力，关节微微泛白。
“这就生气了”那人不依不饶，随即话锋一转“我又没说那人是我。”
“是谁？”楚贺修即便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答案却仍克制不住自己发问。
那人俨然奸计得逞的样子，逗弄道：“怀霜啊，岱舆活下来的，除了你就只有她了。”
若非楚贺修知道怀霜是在岱舆雷击前百年飞升的，或许真就被他骗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只能判断是挑衅。
然而那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混淆了怀霜飞升和岱舆雷击的时间顺序，是否有可能是在怀霜飞升与岱舆雷击的这段时间内拜入的茅山，毕竟绝地天通和师尊停止收徒也正好发生在这段时间内。
如此一来就算那人不愿交代，也算有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
思及此，楚贺修挥手消散了手中的风灵长剑，似乎是不打算继续进攻：“你为何要将炼制灵脉的禁书传到茅山？”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那人并未急着否定，顶着刘长老略带学岁月痕迹的脸，绽放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娇俏的笑容，“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凡人为了长生不老可以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