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曼茹!你这个贱人迟早不得好死!!!”
一道尖利的女声在空旷的别墅中响彻,语气中尽是咬牙切齿,而回应她的则是另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
“明卿妹妹……你看,你就是这样,永远都学不会卖乖。死到临头了,也还是这副牙尖嘴利的嘴脸,要是你识时务,跟我求个饶,说不定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些!”看着被绑住了手脚扔在地上垂死挣扎的纪明卿,桑曼茹轻笑,眼底却是狠毒,抬起尖细的高跟重重地踩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满意的听着地上人痛苦的闷哼后,才悠悠地发出一声叹息,“不过……要不是你一直跟我作对,也沦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说是不是?”
纪明卿挣扎的厉害,可偏偏手脚都被绳子捆住,只能用力抓住踩下来的那只脚,死命的拽着,换来的则是桑曼茹更加疯狂的踩踏和碾压。
“呸!”
听到她这话,一口带血的唾沫直直的落在桑曼茹的身上,纪明卿眼中的恨意像是要脱框而出。
桑曼茹的笑意一瞬间僵在脸上,而后嘴角勾起更大的弧度,脚下的动作越发狠辣,直把那白皙的手踩的血肉模糊后,才大发慈悲的踩上另一只完好的手,狠狠地碾压。
“啊……”
听着纪明卿忍不住的痛呼,桑曼茹才再次愉悦起来,“你对棠家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何必再挣扎呢?更何况……”桑曼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弯下身子绕着纪明卿转了一圈,笑着欣赏了一番她的狼狈,才接着往下说:“这个别墅是时修的私产,我大张旗鼓的带着人来,偏偏又没有一个人阻止我,你说,到底是谁要置你于死地呢?”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挣扎的纪明卿瞬间顿住了所有动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即便再蠢、再不懂世故,这话也说的够清楚了。
“不可能,不可能!!!”纪明卿崩溃的尖叫,她摇着头,眼眶瞬间红透,嘴里还在喃喃,“他是我的监护人,他把我关在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好好反省,说好的半个月就会来接我回去的……你在说谎,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在说谎!!!”
“是吗?那你倒是好好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桑曼茹依旧端着那张温柔笑意的脸,手下却动作粗鲁地拎着纪明卿的衣领,几步便将她拖到打开的电视机前,而后扯着她的长发,逼着她抬头——
电视上在播的新闻赫然是新闻发布会,说的正是棠氏并购纪氏,同时宣布和桑家千金桑曼茹订婚的消息!
“……”纪明卿瞪大了眼睛看着新闻上瞩目的报道,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
桑曼茹似乎很是满意她脸上这幅绝望的神色,大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道:“啧啧,真是可怜呐……把你关在这里不过是为了不让你阻止并购罢了,况且,只有你死了,时修才能顺利地拿到你身上的股份!”
桑曼茹一边说,一边拿起剪刀,剪断了她手脚上捆着的绳子,幽幽的笑 :“你这么爱时修,那一定很愿意听他的话,乖乖去死吧。”
说完,便站起身来,拎起脚边的一桶柴油就往纪明卿身上到,看着她在地上翻滚躲避的狼狈模样,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下一瞬,点燃的打火机被抛向纪明卿,哪怕她用尽全力躲避,大火还是一瞬间烧了起来。
“啊!!!”
纪明卿瞬间就被火焰给吞没,她徒劳地在地上来回翻滚,耳畔是桑曼茹的大笑,身上是熊熊大火,空气中全是皮肉烧焦的气味,一滴泪终于从眼眶中滴落——
若有来世,伤我之人,必要你们千倍百倍地偿还!!!
热……好热……
床上的人皱紧了眉头,小脸通红,嘴唇已然干裂,看着明显是高烧许久的状态。
纪明卿以为自己还陷在那场大火里,可身上却没有灼烧的疼痛,耳畔也不是桑曼茹刺耳的嬉笑,甚至身下也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而是柔软温暖的床——她不是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吗?!
纪明卿一瞬间清醒,睁开眼,便被头顶刺眼的灯光给晃了眼。她下意识抬手遮住光线,双眼泛起酸痛感,高烧的无力感一阵阵地涌来,重生的惊喜却令她止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活了、我活了!!!”高烧后的喉咙嘶哑地几乎发不出声,纪明卿那张秀气的小脸此刻布满了狰狞和扭曲,双手紧紧攥起,右手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错了位,血液开始回流,主人却丝毫不在意。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棠时修!
他明显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黑色的西装不再整齐,领带已经被扯的有些凌乱,内里白衬衫的领口更是开了好几颗扣子,俊美的脸上皱着眉,殷红的薄唇也紧抿着,一双凤眼微眯着,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纪明卿,不耐烦的神色浓烈的像是要溢出来。
“这次又在闹什么?故意淋雨洗冷水澡感冒来博取我的同情?发烧了折腾一大屋子的人闹着不去医院,陈伯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由着你折腾!你要真烧成了个傻子也干脆一点!”
冰冷的呵斥声在耳边轰鸣,纪明卿却不像往常一样,看到棠时修就跟看到肉包子一样双眼发亮要冲过去,甚至一反常态,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垂着眼帘,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窗帘。
棠时修扬了扬眉,头一次见她把沉默的姿态用在这种时候,只觉得她很是不对劲。再往下看便是输液管回流的鲜血。
他冷笑一声,原来是苦肉计,在这儿等着他呢。
“看来我出差一周你长进不少,苦肉计都知道用了,只是不知道这输液管里是真的回流,还是你故意弄的假血……”棠时修嘲讽不断,大步走到床前,随手拨弄了几下床头挂着的输液管,发现那截回流的鲜红跟着往上走了一段才反应过来,这回是真的。
他有些诧异,平时一点小痛都呼天喊地吵着要去医院要自己陪的人,今天却如此安静。也在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出现开始,纪明卿一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也因着俯身的原因,他清楚的看到了床上人紧握着的粉拳,一副隐忍的姿态。
这又是玩的什么新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