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现在时间是几点,感觉自己已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全身的疲惫已经全部被消除掉了。叶晚渝从被子里摸摸索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突如其来的亮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于是反射性的眯了眯眼,现在是凌晨五点。
她感觉自己的旁边有人,但是脑袋一下子宕机了,想不起来是谁在那里。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昨天自己好像是和段景煜一起来的,她还像个地鼠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整个人像个熟透的虾子一样,本来是这么温情的时刻,自己却睡着了,好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糗了,真的是恨不得当场去世。
她看着旁边还在熟睡中的段景煜,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微微地颤抖,硬的挺的鼻梁,少了平时给人的狠厉,此时更多了一分柔和。叶晚渝突然很想去摸摸他的眼睛,平日里她都未曾触碰过,这里原本是充满光彩的,现在却是灰蒙蒙一片,原本可以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也只剩下了漫无天日的黑色。想到这儿,她的内心就漫上了一阵心疼,对段氏的好感也就减了一分。
叶晚渝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描绘他眼睛的模样,眼皮上又一小层褶子,原来他是个内双?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他,他的睫毛也很长,好像比自己的还要长?以后一定要比一比,她的手还想往下,这是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叶晚渝心里一惊,想收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了。
“晚晚,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摸。”这个声音真的是让人犯规,或许是早上,他的声音带了一丝暗哑,和昨天下午的时候似乎是一样的?嗯?一样的?叶晚渝脸一下子就像煮熟的瞎子一样,自己以前没有这么害羞的,现在怎么这么不经撩拨。
她慌乱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拉过被子,把自己闷在了里面,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就和你比比看谁的睫毛更长。”
段景煜看着像鸵鸟一样的叶晚渝,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诱惑:“那晚晚比出了结果吗?”
叶晚渝见着台阶就往下走,把锅麻溜得就甩给了对方:“你还好意思问,我还没开始比呢,你就醒了。”
“嗯,是我的错,那晚晚想不想来比一比?”
叶晚渝从被子里露出了两个眼睛,只见段景煜一直盯着这边,想着他本来就看不见,这有什么害羞的,他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此想着,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了,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比?又没有尺子?”
段景煜笑了笑,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用尺子也可以。”
说完,一把拉过叶晚渝,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额头靠着额头,只要稍稍移动,就能碰到对方的嘴唇,叶晚渝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而本来就大而显得楚楚可怜的眼睛更因此而微微睁大,显得更加想让人欺负了。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睫毛扫过段景煜的眼睛,气氛越来越暧昧,只要她一动,两个人就能接吻,她待在那儿一动不敢动。
“嗯,看来是晚晚的睫毛比较长。”段景煜知道自己在逗下去,叶晚渝可能真的会把自己憋死,他决定放过她,毕竟来日方长,不是吗?
叶晚渝赶紧往后面退了两步,手捏成两个拳头,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那个,那个我去洗漱了,哈哈哈哈,我今天医院还要去换班,得快点,不然迟到了。”说完,便冲着洗漱间跑去。
段景煜望着叶晚渝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刚刚她就在自己的身旁,总是若有若无飘来一股什么香味,让人想要沉溺在其中。经常有人说,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他可以闻到晚晚身上的弯味道,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可以。
……
叶晚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涣散,整个人就像刚从什么纸醉金迷的地方出来,在他面前,自己的免疫系统总是告急,一点儿也不能抵挡。
等他柿树湾出来段景煜已经在餐桌前 等着自己了,她有点儿疑惑,明明他看不见,怎么会这么准确的找到餐桌的位置呢?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早。”
段景煜头也没有抬,修长的手指一直把玩着餐桌上的刀叉,就像上学的时候把玩着笔一样,这么好看的手,用来拿手术刀太可惜了。
“睡醒了,干脆就起来了,对了,晚晚你饿不饿?”
叶晚渝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似乎有点饿了,于是点了点头,但是又想到他可能看不见,补充道:“有一点。”
段景煜拿出随身的一个东西,轻轻一按,似乎就是拨通了谢招的电话:“等一下送一些早茶过来吧。”
谢招被吵醒脾气还地方发,正想看着来电时谁,如果是白烟或者谢瑶他就在送他们一程上黄泉路,但是看到是自己的老板,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脾气,什么声都不敢发。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遵守。
叶晚渝:“……”果然老板就是不一样,任性,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你在等一会儿,我记得我的包里有一些小饼干,你如果饿了你就吃一点垫垫肚子。”
“小饼干,段总,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叶晚渝一下子取其要害,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段景煜笑了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拆穿她,“嗯,当然是给未来的段夫人准备的。”
段夫人?他最近好像十分喜欢这个称呼,知道自己听到这个很有可能会害羞,还总是乐此不疲,果然,这就是男人啊。
她不自然的别过了头,迫切想要找个话题来转移,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说喊我出来玩,可是我今天要上班。”
“先送你去上班,晚上接你去吃饭。”
叶晚渝:“所以出来玩只是你找的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