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见到叶晚渝走了进来并不感到惊讶,这毕竟是她收下的病人,但是被这位心外大拿盯着手术还是有点紧张,虽然他年纪比较大,但是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比她做得好。
叶晚渝站在旁边看着宁常乐,周医生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材在她身上不停动着,一块块雪白的纱布被泡的通红,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刺眼,缺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再过去,这一次的情况紧急,无疑是在与时间赛跑,从死神手里夺回一个鲜活的生命。终于,在经历了两小时三十分钟后,抓住了一线希望赐予他新生。
叶晚渝心里提着的一桶水中午尽数泼洒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见过了太多生老病死,所以她更加珍视每一个生命的存在。
从手术室出来,她看到袁岁被保安压在了门外,这又是怎么了?
她走了过去,问为首的队长:“这怎么了。“这怎么了。”
保安队长见是叶医生,也算是了解这件事的人,也没有什么顾忌就把接下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叶医生,这人不是前几日偸自己老婆的钱吗,今天他啊,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和自己老婆吵了起来,本来就有家暴的倾向,没忍得住,动手了。你说,家里老婆什么样子,一点都不清楚……”
她记得在她离开之后,两人在病房里吵了一架,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袁岁灰溜溜的低着头,对于刚才保安说的话也不反驳,毕竟他说的是事实,但是从他紧握住的拳头来看,他似乎很不满,他似乎很不满啊。
目前把他抓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办法,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多插手,可是现在一个当事人正在昏迷当中,他们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只能以一个扰乱医院治安的由头把人扣在这里。
现在宁常乐还没有醒过来,叶晚渝万千疑问也只能在先放在心里。回到办公室,其实在她的办公室抽屉下面是有一张照片的,她放在那儿很久了,一直不曾,也是不敢拿出来,现在,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她看着照片上笑的一脸灿烂的宁灿洁,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自己是很不乐意的,这还是她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两人还不算是特别好的朋友,但是相对于班上的其他同学来说全是比较亲密的。
……
自从上一次的事件之后,宁灿洁感觉自己和同桌的关系又亲近了一点,这给她的漫漫追友路增添了信心。
但是叶晚渝还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入她的心。她知道,她也不是不会看别人脸色的人,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似乎让她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更为敏敢。其实在自己班上,很多女生都对自己挺好但是他们眼里的敌意是骗不了人的,有时候她能在厕所里听到那些人议论她的声音。
“你们看,今天这个宁灿洁又去做舔狗了,你看叶晚渝理她了吗?你看叶晚渝理她了吗?”
“就是,不就是看到她家里有钱吗才贴上去的吗?”
“你看她那个样子,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地摊货,一看到那些男生就笑成什么样子了,谁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啊。”
那时候宁灿洁就在厕所的隔间里面,听着她们在那儿议论自己,可是她不好出声,因为她才转学来这,尽管只有一年,她还是想和大家好好相处。
可是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忍让,他们越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的忍耐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正因为这样,后来一些风言风语才会演变的如此难以收场。
她从厕所回到教室,那些议论他的女生看到她从厕所回来,脸色一变,十分难看,但是也没有上来道歉。
但她们看到宁灿洁和往常还是一样和别人说笑,就笃定她没有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心里也就没什么负担了。
“你什么时候会再去建安胡同啊,最近怎么没看到你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那儿?”叶晚渝一脸警惕的看着她,这个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一家孤儿院自己没事就喜欢去那里看看,那里的小孩儿纯真,没有什么功利性,比那些只会奉承自己带着明显目的性的人令人舒服多了。
“因为我家住在那边啊。”她笑了笑,眼睛变成了月牙儿。
“不去。”
“为什么不去了呀,为什么不去了呀,你在那儿和你在学校完全是两个人,你在那里的时候可爱多了。”
叶晚渝感觉自己的生活被人窥探了,就好像被人当做一个东西四处观赏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这似乎不管你的事吧?”
宁灿洁被这么一说好像愣住了,她好像又说错了什么了?
她也忘记了自己那天是怎么和宁灿洁说的了,那一天两人似乎闹得不是很愉快。后来两人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呢?叶晚渝好像已经记不清了,好像自己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好朋友,这么多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记得,她那么细心。
她收起手上的照片,似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她想去看看宁常乐,太多的事情自己无法释怀了。
来到病房,宁常乐还在睡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中已经有了不少的银丝,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其实,她和宁灿洁长得很像,两个人都是圆圆的杏眼,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和善。
就在这时,她的手指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睁开了,这一刻,叶晚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好怕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人一旦很执着于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浮现出有关他的错觉。
就比如,你幸幸苦苦准备了四级,在考试前几天,你总会梦到自己在考,不仅如此,一切都会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