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竹在门口等着她,她似乎还有点儿舍不得,就像将要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一步三回头,如果在配上个手绢抹两把泪,那就是她本人没错了。
“你真的不去吗?你真的不去吗?”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喊赵修竹领她走了吗?她是在有些睡不下去了,抬起头,她正站在门口,背对着她。
她穿着学校的蓝白校服,裤子是淡蓝色的,一旦沾上点深颜色的东西就像美术生白色颜料盒里的那一坨黑色一样,扎眼,曾经有好多人建议换一种颜色的校服,这个太难洗了,但是学校以这个象征着纯真为由拒绝了,这个理由不是挺扯的吗?
等等,她裤子上那是什么?她不是五六岁的小孩,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一片暗红色血迹明晃晃的挂在她的裤子上,等一下她还要去上体育课,途中会经过室外体育馆,这个点,肯定有不少班上在上体育课,如果这个时候她过去,岂不是会被那操场上的几百师生都看到?
但是这个好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就在她沉思的这段时间,赵修竹和她已经走开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叶晚渝又趴下了,但是总归有点不舒服,一想起她裤子上的那一片,她是自己的同桌,如果她被大家看到了,明天就会成为大家的笑柄,而作为同桌的她,更是丢不起这个人。对,就是这样没错。她这样想着,也不睡觉了,拿起她放在椅背的外套就追了出去。
当她走到教学楼底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体育馆的入口,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无力。
她没有想太多,冲着他们大喊道:“宁灿洁,你站住。”
赵修竹一直对宁灿洁这种舔狗行为表示无解,谁愿意一直热脸贴冷屁股,这几天,无论叶晚渝走到哪儿,她就跟在哪儿,她总是自顾自说着,也不管她回不回。明明班上有这么多热心群众想和她交朋友,但她偏偏在最硬的这棵树上吊死。
“你为什么想和她交朋友啊。”
“啊?因为她善良啊。”
“她,善良?你确定不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吗?”她在班上可是出了名的冷些动物,明明年纪最小,却表现的比谁都要狠心,无论班上组织什么活动,她都不会来。对于别人的示好,也当做看不见。
“在我眼里,她很善良。”
这是属于她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叶晚渝可能不认识她,但是她可是无数次在同一个地方见到过她,那时候她的脸上挂着笑容,像春日的向日葵一样,明亮,温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辉。
赵修竹:“……”明明每个字他都懂,怎么凑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呢?算了,纠结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结果,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不如多做几道数学题来得实在,数学可比女人好懂多了,女人也许会骗你,但是数学不会。点烟JPG.
“走吧,上课了。”
宁灿洁点点头,跟着他往体育馆走去。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
“没有吧,快走吧,等下那个大块头要骂人了。”大块头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因为常年在健身房所以练就了一身的肌肉,人又高又壮,就像十万个冷笑话里的那个哪吒。
“宁灿洁,你站住。”
她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喊她,条件性反射的四处看看,她在后面看到了拿着衣服的叶晚渝。
她怎么下来了?不是说不过来了吗?叶晚渝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把外套系在了她的腰上。都是女生,宁灿洁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可是一旁的赵修竹还是一头雾水。
赵修竹:这两人是在干什么,是在干什么,这大热天的穿什么外套,等会儿还是体育课,这不得热死。
“我身体不舒服,让她陪我去趟医务室。”叶晚渝面不改色的说到。
赵修竹:“?”我怎么瞅着你面色好得很,倒是她,脸色红的不行,像中暑了一样。
“我看是宁灿洁身体不舒服吧。”
“对,是她。”
“哦哦,那你们快去吧,我看她中暑挺严重的,快去吧。那你们快去吧,我看她中暑挺严重的,快去吧。”
剩余的两人: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但这个根本不重要。
两人没有往医务室走,而是径直走向了教室。
“你都不记日子的吗?”叶晚渝无法相信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对每个月那么几天一点印象都没有。
“记得,只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不太准时。”她勉强笑了笑,原本通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了起来。
叶晚渝只当她是太过疼痛而苍白了,“你先去处理一下吧,先去处理一下吧。。”
“嗯,谢谢你。”
她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道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大步离开了教室。
等宁灿洁处理好一切事情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她就说,自己的同桌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好像今天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叮叮叮”叶晚渝的闹钟响了,昨天好像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了。她捏了捏自己眉心,想把那种疲倦感从自己脑海中抛出去,但是无果。
昨天因为自己受伤的事情,短期内受伤的手术都推给了其它的医生。自己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巡视一下病房,看一看手下病人的恢复情况,做好记录就可以了。
等她洗漱完坐在餐桌前,意外的发现段景煜还没有走,“你今天还没走?”
“嗯,想陪你一起吃早餐。”
“顺便等会送你去医院。”
叶晚渝看着他,因为嘴里还吃着东西,像只仓鼠一样,腮帮鼓鼓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应声着。
“对了,今天段家那边有一次家宴,老爷子嘱托过让我一定要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