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碰她她就那么高兴吗？
还没结婚她就盼着离婚吗？
宋持欢见陆明桓不回答，忍不住再问一遍。
如果陆明桓能够做到以上两点，那么就算结婚他们也只是个形式上的婚姻。
陆明桓道：“我可以不碰你，也可以和你离婚，但这两件事情都有一个前提。”
得到他确切的答复，宋持欢顿觉她的世界不再是阴沉一片。
虽然和陆明桓在一起，哪怕形式上的婚姻也令她讨厌，但总好过实际婚姻。
“那么你说我要满足什么前提？”
陆明桓道：“前提早就写在合约里，不碰你和离婚这两条也在合约里面。”
“我怎么没发现？”
她回忆着合约里面的内容，居然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陆明桓讥讽道：“你有一次认真看过合约吗？”
她想起一次又一次碎片在空中飞舞的场景，那一沓又一沓的合约她好像真的没有看过几行。
虽然陆明桓说已经写进合约里，她还是不能不怀疑他。
他该不会只是找个借口骗她回去吧？
陆明桓看透她的心思，没耐性再给她犹豫的时间，硬牵起她的手走人。
宋持欢没想到自己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重新回到明珠园。
路上偶尔听到几声狗叫，她的汗毛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竖起来。
她跟着陆明桓走进一间书房，书房内陆明桓的法务助理早就在等待。
法务助理等他们坐定后，将一式两份的合约分别摆在他们面前，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合约内容。
陆明桓看都不看直接拿来合约签好字，宋持欢则捧着合约一个字一个字往下默读，认真态度堪比考场上的学生。
陆明桓等了一会儿就等不住，直接替她翻到第三页。
“你想看的都在这里。”
宋持欢点点头，认真看完第三页之后又翻回第一页第三段第十六个字，接着往下默读。
陆明桓再不想等如今也无可奈何，就算公司里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回去开会他也无可奈何。
知了在外面烦躁地叫着，陆明桓不断地抬手看表，期间又喊佣人送咖啡进来。
等他咖啡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宋持欢突然将合约放在桌上，声音不高也不低地说：“合约我不能签。”
“你再说一遍。”咖啡杯暂停在半空，陆明桓的声音里有火药味。
再说十遍宋持欢的决定也不会更改。
“什么叫我要为你们家生一个孩子？前面还白纸黑字写着非事实婚姻。”
为他们家做牛做马她都可以认，谁让她欠着陆明桓一大笔债，可是生孩子绝对不可能。
法务助理见宋持欢有疑惑，主动上前解释。
“体外受精也属于非事实婚姻，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宋持欢捡起合约往下看了一点，后面的确标注了体外受精四个字。
“就算是体外受精我也不能接受。”
她可以搭上自己，但她不可以不负责任搭上一个孩子。
不幸的家庭会给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她比谁都清楚。
她宁可被债务逼死，也不可以以牺牲孩子的人生来成全自己。
陆明桓喝完最后的咖啡，搁下杯子，淡淡地说：“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生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
宋持欢震惊着，她简直不相信这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说出来的话。
陆明桓道：“你拒绝生孩子不，就是想抬高价钱么，我给你这个机会，一千万，怎么样？”
“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钱？”
他又不认识她，凭什么如此羞辱她。
宋持欢是什么样的人，陆明桓早就在心里给她贴好标签。
“看样子一千万不行。也对，那是三年前出卖我的价格，三年的时间人变了，物价自然也变了。”
宋持欢恼道：“我说我不要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陆明桓就是不想听她说那些虚伪恶心的台词。
“一千万不行，两千万怎么样？如果到时候决定生双胞胎，就是四千万，该你拿的钱一分不会少你。”
合约的一角被她攥得皱皱巴巴，宋持欢真的怒了。
“没有人会用钱来买一个孩子。”
“钱可以买到你的感情，为什么不能买你的孩子？”
宋持欢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和他继续交流。
“我答应你签合约的事情你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吧。”
如果舅舅知道今天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同意她不负责任生一个孩子。
她起身要走，陆明桓却拉住她，硬将她塞回原来的位置。
他早就预感到今天的合约不是那么容易签的。
“合约没有签完，你哪也别想去。既然当初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现在又何必装模作样？你自己开价吧！”
“我没有价钱，你放我走。”
宋持欢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无可救药。
陆明桓站在她身后按住她的双肩，让她没有办法移动。
“你确定不要签吗？”
“对，不签。”
又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陆明桓这两个月来也算见识到她的固执。
她既说了不签，想让她签便难如登天。
他从没想到过这个女人居然会比自己那一堆竞争对手还难对付。
折腾了两个月，合约也修改过无数遍，到如今还没有签下来，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既然你不签，那就去医院。”
陆明桓吩咐法务助理送她去医院。
宋持欢惊讶：“为什么去医院？”
陆明桓用力揉捏着她的下巴，好像要检查她那张脸是不是假脸。
“我已经看够了你的把戏，今天我一定要撕掉你的画皮，别以为假装失忆就可以逃脱惩罚。”
宋持欢抗拒地避开他冰冷刺骨的手。
“我又没有病，为什么要去医院？”
“你若心虚不敢去，那就老老实实的签字。”
什么叫做心虚！
宋持欢不想去是因为不愿接受他的的摆布。
他既如此说，她还非去不可。
“去医院没问题 ，但是除了看普通的医生，我还要看心理医生。”
“可以。”
陆明桓原本也有意找心理医生诊断。
今天就算她生出七十二变的本领，他也一定要揭穿她。
宋持欢起身跟着法务助理走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说：“如果医生证明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你以后就不能再纠缠我。”
陆明桓不屑一顾：“等你带着诊断书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再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