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里清楚又能怎样。
比起陆明桓差点死在她手里,她做出这样的牺牲根本不算什么。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当初在英国她就没能完成学业,回到国内之后重新参加考试,还是因为各种原因半途而废。
她呆呆地看着墙上装饰用的挂钟,挂钟的指针是静止的,就像她的生命。
佣人在外面敲门,送来一堆备孕的书籍给她。
这次送来的书籍大部分是英文,她没有看书之前先去找自己的英文课本,找英文课本的时候在书包里翻到自己的专业课课本,她起初只是想随便翻看几页,看着看着被一个问题困住,便席地而坐认真研读起来。
读久了,她忽而觉得背后有人,回头去看,陆明桓赫然站在身后。
她惊得站起来,抓着专业书有些手足无措。
自从她开始备孕,陆明桓总是提早回来,他不但不像从前似的动不动就要寻错处,时常还在她面前流露喜悦,可是现在他盯着她手里的专业书,神态仿佛又变回从前。
陆明桓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手里的专业课本,他声音低沉的说:“你如果还想读书就回去读书吧。”
他都这样说话了,宋持欢赶紧收起专业课本,然后书包重新塞角落里。
“我以后都不看了,我就随便翻翻。”
他可千万别又像上次一样把她的书全都扔出去。
他们的房子后面有一片大泳池,等她从泳池里把书打捞回来,书早就湿透。
陆明桓见她神色竟是慌张,平静地说:“我没有说反话,你如果想回学校明天就可以回学校,孩子可以不必生。”
宋持欢凝望着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你说可以不生孩子,为什么?”
陆明桓道:“因为我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宋持欢信誓旦旦地说:“我一直在调理身体,一定可以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现在早中晚都需要喝三大包苦得要死的中药,可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吞药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些都是陆明桓亲眼看到的。
陆明桓道:“身体健康不是真正的健康,有一个不快乐的母亲,他的心理状况同样会受到影响。我可不想孩子辛辛苦苦养大之后,他突然有一天跳楼自杀。”
宋持欢都不明白他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她不过是心情低落一些,哪里就上升到自杀的程度。
医生告诉她孕妇会有各种抑郁症,难道他现在的表现也是抑郁症的一类?可是孩子又不需要他生。
她搬来佣人才送来的一堆备孕书,道:“奶奶帮我报了备孕的课程,过两天就要开课。有专家指导,我的心情到时候一定会转好。你如果不放心,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上课。”
顺便治一下他的抑郁症。
陆明桓道:“你问题的根源课程上,怎么可能上几期课程心情就转好?”
据他看来不但不会转好,说不定还会犯旧病。
他拿过她的书,还是打开窗子全部扔掉,宋持欢阻拦不及,都听到重书落水的声音。
他扔完书,回过头冷静地向宋持欢说:“课程不必去上,你喝的那些补药也不许再喝,我说让你回去上课你就回去上课。”
宋持欢道:“不行,我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除非你说我可以永远不用生这个孩子。”
陆明桓被她的目光逼迫着,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保证。
宋持欢道:“既然孩子必须得生,那就让我早点生下来。”
早一点生下孩子,她才能拉长和孩子团聚的时光。
她见陆明桓不回答她,便要下楼捡书,陆明桓长臂一伸拉出她:“你的决定绝对不肯改变了,是吧?”
宋持欢语气坚决:“对,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更改。”
陆明桓道:“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开始吧。你喝了那么久的药,身体也没什么问题了。”
“开始……怎么开始?”
她被他逼得后退,心里也变得慌张。
陆明桓向她一笑:“简单,你跟我来。”
他牵着她的手,目标是卧室。
曾经陆明桓的卧室,目前是她的卧室。
她被拖到卧室的门口,倏然一只手按住墙壁,然后止步不前。
陆明桓并不强迫她,松开手道:“既然连卧室都不敢进,你就不要大言不惭。”
宋持欢被他激到,狠狠心,一步一步挪进卧室。
她进了卧室,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混乱,往常住惯的房间此时对她而言更像一个火坑。
虽然结婚这么久,可她心理上从来没觉得自己已经结婚。
她的丈夫就站在她眼前,恍惚之间她却连他是她什么人都分不清楚。
她对他没有爱恋的感觉,所以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和他结婚,可他并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他对她而言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一个陌生的债主,可是她现在却要和一个陌生的债主生一个孩子。
说给谁听谁都会觉得荒唐吧?
可是她的债欠得太重,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陆明桓没有想到她会跟他进卧室,不得不再进一步,动手解她的衣扣。
他的手冰凉,碰触到她的肌肤上,她仿佛被数根细针一齐刺到,几步就退出卧室。
她失神地去扣已经解开的几粒衣扣,扣到一半又停住,脑袋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陆明桓从卧室里走出来,拉开她的手,凑近她的耳畔,语调酥软:“你如果不喜欢在卧室,我们就去浴室,或者你选你喜欢的地方。”
宋持欢耳朵涨红,反射性地夺出双手捂住耳朵。
陆明桓的话她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其它。
她本能地想要逃跑,可是她的理智又像千金秤砣一样压住她的双脚,令她动弹不得。
陆明桓见她还不肯服输,蓦然推她到墙壁上。
“你既然不选地方,那我们就在这里。”
他一路推她进逼仄的墙角里,一面吻着她一面解她衣服。
她一开始还竭力忍耐,像斗士一样坚持着不肯动一下,等到后来她察觉他呼吸凌乱、情意浓郁,不像吓她更像是来真的的时候,她才手忙脚乱地推他。
她很容易就推他到一边,她自己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