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恶寒从我的脚底蔓延到每一根发丝,我机械的转过头,看着空无一物的阳台……祁州他,难道看到了我和詹佑的一切?
祁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看着家里的灯还亮着,我舍不得走,温宁,我记得从前,你就是点着一盏床头灯等我回家的。”
我拉着詹佑快步走到拉着窗帘的卧室,将詹佑藏在窗帘后,我掀开一条缝探出头去,朝祁州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回去。
祁州声音里的柔情都快要溢出来了:“温宁,我真的很庆幸你能回到我身边。”
身后,詹佑的大手揽上我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
祁州,你想不到吧,孩子、温暖和爱……你自以为拥有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你沾沾自喜依附你的菟丝花,实际上是要你性命的断肠草。
离开前,祁州还在沉醉的向我告白:“温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可对于他们来说,女人从不是解药,权利才是。
祁州未必有多爱我,只是我的低头彰显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威——看,无论他怎么作践我,我都会死乞白赖的回来,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就像一只认主的狗,被抛弃后还是会屁颠颠的讨赏。
真的爱我的话,怎么会为了保护詹听雪作伪证?
真的爱我的话,又怎么能在我离开后扮演着伤神,却和詹听雪打得火热?
曾经詹佑拿给我看的一段监控录像,那是他为了窃取祁州的重大项目信息,偷偷安在祁州办公桌对面的,却意外拍到詹听雪和祁州拥挤的坐在老板椅上,男人的手掩在詹听雪的衣下。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红晕,我看到,祁州中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和詹听雪的贴身衣物紧挨着摩擦,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拿着录像的我心跳停了一拍,我认出来,祁州手上的戒指,是我偷偷攒了三个月的钱,送给他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
那时,不过我离开祁州一年零三个月。
分手后当然是自由的,可那时他还一脸深情,大张旗鼓的满世界寻我,结果戒指还没摘,倒先把别的女人的心摘了。
可笑至极。
那晚,我和詹佑十指交叠,一起在暖浪里浮沉,我想起了詹佑将我从酒店救走的那个晚上,中了药的我错把他当成了祁州,发狠的咬上他的耳朵,我们也是这样。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我,是清醒的。
我紧紧拉住詹佑的手,直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他们将我们推入地狱一万次,我们也要做第一万零一次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们要替妹妹,替陆露,亲眼看着他们大厦倾颓的那一天。
祁州似乎是要让我见证他的决心,不出一周,“祁州向詹家千金退婚”的新闻就登上了海城论坛的头条。
这无疑再次刺激了在住院的詹听雪,我带着女儿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病房里发疯,见到我,她一把摔了我的水果,目眦欲裂:“你还有什么脸来?还带着这个野种!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用眼神示意跟在我身后的司机拎出来一个行李箱,在手机上打字:“这是你放在祁州家里的所有东西,他忙,拜托我把这些东西给你送来。”
詹听雪还没看完这行字,一道厚重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温小姐,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