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亮立刻抬头看向王富贵。
王富贵脸色也变了,他赶紧上前,也不说话,扒拉开尹正浩和尹正明,尹正亮也赶紧让开。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屋内,尹莎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纵身跳起,就在王富贵的手即将接触到银针的那一刹那,尹莎莎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下一秒张全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低头一看尹老爷子,脸色瞬间变了,二话不说伸手拔下两根银针,接着又拿出三根银针,插在老爷子另外的三处穴道上。
尹老爷子面露微笑,眼睛缓缓闭上,气息断了。
尹正亮心中大笑,但还是挤出几滴眼泪,哭喊道:“爸--爸--”
尹正明和尹正浩也赶紧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但是张全却根本没在意这些,他从包里拿出何首乌,掰下一块放在手里用力捏着,何首乌里的水被挤出来,缓缓滴进尹文泰的嘴唇上。
一滴,两滴,三滴……
尹正亮转头看着王富贵,眼神里满是疑问,然而此刻王富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没有丝毫反应。
5分钟过去,尹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红润。
张全伸手拔下一根银针,老爷子的胸口渐渐开始起伏,鼻翼开始微微抖动,他的呼吸也有了。
老爷子的命,救回来了!
尹正亮恶狠狠地瞪着王富贵,王富贵这是一脸的茫然,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他不相信有人能起死回生,他下的针本就是杀人的针,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被扎下那几针也活不了,而且在尹莎莎进来之前,老头儿可以说就已经死了,为什么又被救回来了呢?
“给,照方煎药,你亲自去!”张全把剩下的何首乌扔给尹莎莎,沉声说道。
尹莎莎接住何首乌,从兜里掏出张全早就写好的药方,走出房间。
“你们也都出去吧,老爷子没事了,我再留下来观察一下,老爷子需要休息。”张全把其余的人都赶出去,然后走到门口关上门。
张全拔下老爷子全身的银针,把手贴在他额头上,一缕淡淡的气息顺着额头渗入进去。
自从进来这里,“医”字龟甲就开始闪亮,治疗方式全部闪现出来,但是唯有这最后一步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灵气灌输,以灵气接人气,才能彻底激活老爷子的生命力。
但是这个做法,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张全也是第一次使用,一直等到老爷子睁开眼睛,张全才收回手。
“呼--”
尹文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含泪花,尹正亮跟王富贵之间的眼神交流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相信是尹正亮做的,可谁知事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老爷子,保持心绪平静,我已经让莎莎小姐去煎药了。”张全叮嘱道。
尹文泰又闭上眼睛,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外面,尹正亮和王富贵站在院子里,彼此的眼光都十分不善。
“你不是承诺一定可以吗,啊,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尹正亮指着尹文泰房间的窗户,沉声喝问道。
王富贵说道:“要只是我一个人,那肯定行,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可是难道你就没有错吗?你大哥把张全搞出来,张全又把何首乌搞来了,你让我怎么办?”
“哼!”尹正亮冷哼一声,“你还敢给我提何首乌?我呸!老子老子不行,儿子儿子废物!你们拿来的是什么何首乌?啊!那是他妈的黄瓜,你们爷儿俩连黄瓜都不认识吗?!”
王富贵到:“谁知道他们那么奸诈呢,弄了个假的。”
“这只能说明你们爷儿俩废物!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好,这事儿我也不想再参与了。”王富贵说着,冲尹正亮伸出手,道:“诊金,结了吧。”
“诊金?什么诊金?”尹正亮气的瞪大眼睛,“我的事你没给我做好,我不追究你责任就算好了,还敢问我要诊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保证你连腾海市都出不了?!”
“你……我没完成任务,这怪我吗?”
“不怪你吗?你要是一上来就直接把老家伙弄死,哪儿有这么多狗屁事?!”
王富贵气坏了,指着尹正亮骂道:“你们家也是医药世家,你们不是不懂艺术,我要是一上来就直接把老东西弄死了,你们家会发现不了么?尹正明能饶得了我吗?”
“滚!滚!滚!”
尹正亮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屋。
王富贵也跟着进了屋。
他现在是铁了心的必须把诊金要到手,当初尹正亮可是许诺他给10万的,这一次虽然没完成任务,不能再少也要给5万吧。
现在他手里有了尹正亮谋害亲父的证据,只要是他敢不给,王富贵就敢给他抖出去。
张全从屋里走出来,冲尹正明说道:“尹总,各位,都请放心吧,老爷子已经稳定了,待会喂下去药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哦,是吗?我去看看。”
王富贵第一个就要进去,可是尹正明立刻伸手拦住他,道:“王大夫,我爸急需休息,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说完他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王大夫笑纳,你这段时间为了救我爸爸一直忙里忙外的,我等真是不胜感激。”
王富贵接过来,在手上掂了掂,估计只有2万块。
这也比一分钱不给的好,拿了这2万,王富贵就起身告辞了。
张全在这里住了三天,这三天,他和尹莎莎一直在老爷子屋里陪着老爷子,任何人都不许接近他。
第四天清晨,老爷子已经能够下床了,只可惜身体刚刚恢复,活动不了一会就要休息一会。
吃过早饭,尹文泰坐在沙发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加上张全和尹莎莎,都坐在那里。
张全给尹文泰做了一遍检查,微微点头,冲尹莎莎说道:“没问题了,尹小姐,那个药方还要继续喝,一直喝够14天,老先生身体里的毒就能全部解了。”
“谢谢你,张全。”
尹莎莎说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两个人聊天的话题和机会也多了,尹莎莎对张全的态度又好了起来。
张全站起来,冲尹文泰拱手道:“老爷子,您老身体已无大碍,我也该回去了,后天我要回省城上班了。趁这两天把东西收拾一下,再帮家里干点地里的活,就不在多耽搁了,多谢诸位盛情款待。”
“慢着。”
尹文泰叫住他,冲尹莎莎说道:“莎莎,去我的房间,把床头柜最下层抽屉里的一个小木盒拿过来。”
尹莎莎答应着,起身走进老爷子的卧室,不一会拿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回来,递给尹文泰。
尹文泰轻轻抚摸着那个盒子,似乎在回忆着遥远的记忆,然后把盒子递给张全,道:“张全,这是我收藏的银针,送给你了,我虽然收藏了却一辈子没用着,希望你能使用这盒银针,把中医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