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聂霜推开阁门,走了进去,伺候薄倾情起床。
“聂霜,这么早?”薄倾情皱了皱眉,王妃这个词她不喜欢。
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她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别误会,只是她认床。
聂霜十分清楚,薄倾情有轻微起床气,“王妃,大婚第二日您要与夜王一同进宫…”话未说完,薄倾情立马利落地起身,“替我更衣。”她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皮。
聂霜连忙去拿今日要穿的衣裳,一边碎碎地念着:“夜王也太过分了,大婚当日居然不陪王妃,反而去陪那位无名无份的姑娘……”
薄倾情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走到铜镜前去,嘴角上扬,“这样也好,至少我没有夺人所爱。”
聂霜微微叹了口气,公主从小没有了母妃,父皇也不大管她,在宫里有皇后、薄忆雨虎视眈眈地盯着公主,现在嫁了人,却不是自己所属的,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薄倾情的眼神如墨曜石浅浅发光,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她的眼中多了抹深思。
聂霜叫了从飞墨国带来的宫女,不不不,说是宫女,其实都在暗中被换掉了,全部成了魑魅魍魉、墨影、月影及澈冉等这些人。
其中大多数都是女杀手,她们表面上是飞墨国的宫女,实则保护薄倾情的安全。
聂霜与侍女们一起为薄倾情涂脂抹粉,动作轻巧熟稔。
不多时,铜镜中现出一张绝世容颜。
……
当薄倾情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闵夜寒惊艳了,元紫霜惊呆了!
元紫霜的脸突然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下意识地猛抓身旁男子的手。
闵夜寒的眼中划过一丝寒意,他及时抓住了元紫霜的小手,急切地询问道:“霜儿,你怎么了?”
“咳…咳咳…咳咳,我…我身子不大舒服。”柔弱地用手绢捂着嘴,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就是不肯落下。
闵夜寒温柔地擦去她眼中的泪,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语气温柔地似滴得出水来。
元紫霜局促地笑了笑,知道闵夜寒看出了她的担心,她更加甜蜜的笑了,走上前,柔弱的似一阵风就能吹走,“姐姐安好,妹妹这厢有礼了。”
她坚信,只有这样才能更加惹人怜爱,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闵夜寒就是这个例外。
薄倾情冷眼看着她自导自演,冷冷地开口道:“不敢,母妃只有本王妃一个女儿,何时多了你这么一个妹妹?”
元紫霜惊愣地抬起头,眼泪如掉了线珍珠般滑落下来,咬着下唇,就是不肯叫出王妃二字,惹人怜爱。
闵夜寒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带着玩味的眼神望着她俩。
元紫霜见闵夜寒无动于衷,委屈之色滔滔如江水,死死地咬着粉唇,半响才开口,“霜儿给王妃请安。”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薄倾情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她,略长的裙摆越过她,元紫霜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笑。
薄倾情转身,冷冷地看着她慌乱地收回脚,聂霜赶忙弯腰,用手中的手绢轻轻擦去裙摆上的黑点,元紫霜特意选择在白纸上添一笔黑点,本以为薄倾情会狼狈摔地,不料薄倾情早已察觉。
元紫霜面露抱歉之色,她走到薄倾情身旁,歉意地说着,“对不起啊姐…王妃,我…我是不小心的。”
薄倾情没有答话,她又接着说道:“王妃还不知道吧,您今天一定要穿红衣,否则皇后娘娘会怪罪的。”
元紫霜认为红衣俗不可耐,要是穿在了薄倾情的身上一定是大大减去她的美色,而薄倾情今日不愿穿红衣,一定是因为不好看,这时她当着王爷的面提出来,薄倾情一定不好拒绝,到时候进宫,就看宫中的那些豺狼虎豹如何笑话薄倾情了!
元紫霜想得很是周到,她同样忘了一点,薄倾情怎么可能会受她的摆布。
薄倾情闭上眼睛,似乎眼前的元紫霜是污秽之物,身后的其中两位白衣侍女走了过来,将元紫霜“请”走了,薄倾情这才睁开眼睛,往前继续走。
元紫霜的眼中闪过一丝侮辱之色,眼底泛红,泪水直打转地看着闵夜寒,可闵夜寒的眼神却不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指泛白地抓着手中的手绢,死死地揪着。
聂霜轻蔑地撇了一眼这朵大大的白莲花,真是有心机,故意挑一件白衣穿上,更显得她柔弱不堪。
聂霜走了过去,无视这朵白莲花。
藏匿在侍女中的月影咬牙切齿,可恶的女人,居然敢欺负我的姐姐,月影故意走过她的身旁,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白莲花。
由于她想进皇宫看看,薄倾情便给她吃了一颗速长丸,使得她如同十六岁的女子般高挑,只是这张娃娃脸显得她更加阔爱,可是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月影有些得意洋洋地走了过去,准备追上姐姐的脚步,不料…身后传来“嗯哼”一声。
月影转身……
元紫霜狼狈地躺在地上,手捂着手臂,梨花带泪地抽泣着。
闵夜寒弯下腰将她扶起,拨开她捂着手臂的手指……
月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指着她的手臂。
聂霜许久不见月影跟上来,疑惑地转头,薄倾情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转头便看见了元紫霜的手臂上有一个一米长的大伤口,正在往外咕咕的流着血。
“月影。”薄倾情蹙眉,月影回过神,看着薄倾情,“王…王妃…不是我…”
她脚步凌乱地跑到了薄倾情的身旁,她虽为灭影楼的右护法,武功极高,可她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没有执行过任务,没有杀过任何人,此刻定然是内心极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