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身后有一抹高大的白色人影笼罩。
与其说是人影，不如说是一个怪物，他头上顶着一个笔直的角，身高九尺，手掌之间相连，好似蹼。
他应该就是朱珠要找寻的白蛟大人。
傅覃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只见那人做了个“嘘”的动作。
“傅覃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这么吓人？”朱珠摸着自己的脸问道。
“没什么，你头发乱了。”傅覃帮朱珠抚了一下留海，顺势挥手，想要驱赶白蛟。
朱珠说过，妖身的妖怪不能进他的身。
但白蛟纹丝未动。
而后，他看到白蛟微微勾了勾唇，似有嘲讽之意。
他明知道朱珠在找他，不肯现身想见，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朱珠扯了扯头发丝，皱眉道：“这长毛真麻烦，洗都要花费好多时间，还是光溜溜的好。”
“你要剃头？”傅覃脑补出朱珠光头的模样。
嗯……应该也挺好看的。
“可以剃吗？会不会被人类当做是异类？”朱珠问道。
她接触过的人类雌性，都留着飘逸的长发。
傅覃摸了摸她的头，“不会，你什么样都好看。”
朱珠微笑着摸了摸傅覃的脸，“你也是长毛怪里最好看的了，皮肤比我还滑。”
她夸赞完，身后的白影也消失了。
傅覃顺势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你说的白蛟大人，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怕白蛟会对她不利，还是知己知彼为好。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监督河神的使者，应该会很严厉吧。”朱珠说道。
“监督河神干什么？”
“每个生物总有犯错的时候，河神犯错，他肯定要罚她。”朱珠道。
提起河神，傅覃心生警惕，“她最近好像消停了？是因为白蛟的出现？”
朱珠左右打量了一下，在傅覃耳边，小声说道：“我哄她的，让她先隐藏起来，我们才好找到白蛟大人，收服她的劣性。”
傅覃沉默片刻，才道：“河神不就是你？”
如果河神要受罚，那朱珠也不会幸免。
朱珠愣了片刻，才道：“应该不是吧，我和她不一样。”
傅覃“嗯”了一声，“宝石应该没了，我明天让韩墨再送来，你今晚早点休息吧。”
他要和白蛟谈谈。
“啊？为什么会没有。”
“银行关门了，放在保险箱里保存的。”傅覃说谎不眨眼，还一本正经。
“哎，可惜了，我还想看看白蛟大人长什么样呢。”朱珠道。
“嗯，你先回房，我有工作。”傅覃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朱珠也踮起脚，回吻了他，“男女平等，我也要回你一个。”
她说完，哼着小曲走了。
目送她走远，傅覃转入书房坐下，冷声道：“出来。”
从窗户飘入一抹白雾，最终在沙发上化为实体。
傅覃看这白蛟，看得真切。
他一头银色长发，漂浮在空中，额头中央有一处伤疤，像月牙一样，痕迹很淡，在月光下泛着盈盈光辉。
他慵懒地撇着傅覃，“想问我会不会惩治朱珠？”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傅覃沉声说着，眸子里透着凉薄。
“无知的人类，你有什么能耐阻止我？”白蛟菲薄的唇角噙着嘲讽的笑。
“你要动手，刚才就动了，说出你的条件。”傅覃习惯性商业谈判，语气强硬。
白蛟又细细将他打量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他的脚踝处。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你运气真不错。”
傅覃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问道：“你惧怕朱珠的孩子们？”
白蛟终于露出一抹不耐，“河神真狡猾，都是跟你们人类学的。”
“我没时间和你绕弯子，说出你的条件。”傅覃道。
白蛟嗤笑：“不应该是你求我吗？”
“要我求的人，还没出生。”
白蛟缓缓飘到傅覃身边，幽幽道：“别忘了，我不是低贱的人类，我能制裁神。”
“那也要她犯错，朱珠很善良。”傅覃知道，是朱珠复活了老仙，才让老爷子心情缓和。
白蛟摊手，“你说的没毛病。”
末了，他阴险一笑：“但河神会，只要她占据身子，就是她的死期。”
傅覃微微皱眉。
白蛟见他愁眉不展，越发得意，“现在求我还不晚。”
傅覃想要弄清楚朱珠孩子们的真正用途，或许，他们能救朱珠。
他抬眸扫了白蛟一眼，“我脚踝里的到底是什么？”
他是强硬的质问，让白蛟很是不爽。
白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是想让我求你？”傅覃一挑眉道。
白蛟迟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人类，今天必要挫挫他的锐气。
“你可知道求神的流程？光是嘴上一说，就想让我帮你了？”白蛟高傲地看着傅覃。
“你们神都这么啰嗦？”
白蛟气结，说出求他的仪式。
求神办事，不仅要三叩九拜，还要提前沐浴更衣，最重要的环节，是最后的五体投地，额头必要见红。
傅覃听罢，只是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白蛟愠怒，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