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覃思忖片刻,才道:“麻烦。”
朱珠好奇问道:“是麻烦的感觉?”
傅覃瞥了她一眼,“你很麻烦。”
朱珠是个认真学习的孩子,揪着他的衣袖,“我跟你说苏小姐,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感觉嘛。”
“无可奉告。”
朱珠撇了撇嘴,“小气包,说一下又不会死。”
傅覃和她说不明白,索性不浪费时间,带着朱珠去往追悼会现场。
越荣做为越家当家人,离世了,许多社会名流前来悼念。
苏家和越家交好,苏卿也出席了现场。
她穿着一袭黑色裙装,恬静的脸上带着一丝哀痛,像孤单的黑天鹅,惹人怜爱。
她倚靠在秦颂的肩上,伤心抹泪。
秦颂哄着她,但是眼神不在她身上,而是扫视着周围的女人,还不时地对别人放电。
傅覃挡在他面前,面色肃杀:“注意场合。”
他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秦颂拍了拍苏卿的肩,戏谑道:“诶,你前任来帮你抱不平了。”
苏卿见到傅覃,眸色冷厉,“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傅覃淡淡道:“管好你丈夫。”
“你——”
苏卿看到傅覃身后的朱珠,心里妒意横生,“你还是管好你的洗脚妹吧,今天追悼会,她穿得像什么样!”
朱珠不认识会场的人,连忙跟上傅覃,微笑着跟苏卿打招呼,“苏小姐你好。”
苏卿斜睨着她,“我和你很熟吗?”
“认识很久了,也算是朋友吧。”朱珠憨厚一笑。
苏卿冷哼:“我可没有穿大妈装的朋友,别来这儿攀亲带故的。”
朱珠仔细打量自己的衣服,皱眉问道:“难道你家长辈不穿吗?”
“我家长辈也没你这么老土!”
苏卿的好闺蜜林溪走了过来,指着朱珠调侃:“苏卿,怎么把你家保姆也带来了啊。”
苏卿嘲讽一笑:“是傅覃的保姆。”
林溪跟傅覃打了声招呼,“傅总,苏卿下个月举办会展,你可要按时来捧场啊,咱们几个闺蜜,都等着看你表演呢。”
傅覃冷漠道:“我没空。”
苏卿被当众扫面子,恨得咬牙。
林溪却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动怒,她自会帮她讨回面子。
林溪轻轻拍了一下傅覃的肩,“哎哟傅总,这还跟苏卿生气呐,我们都说了她了,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要怪就怪咱们苏卿生到了苏家,家里人娇养惯了,难免有些小脾气,你们俩家世相当,哪是那些野鸡能攀得上的啊。”
朱珠竖着耳朵听八卦,希望能从中学到一点恋爱知识。
朱珠抱着学习的态度,说道:“傅覃喜欢苏卿耍小脾气,嗯。”
林溪推了一把朱珠,“我们说话,你个保姆插什么嘴?”
“你推我干嘛。”朱珠很凶。
她现在没有壳的保护,被戳一下,可疼了。
“哟,你不就是个伺候傅覃洗脚的,脾气也跟着主人涨?”林溪冷嘲热讽。
朱珠纠正道:“他是我孩儿他爸!”
“你要不要脸啊,趁着傅覃和苏卿闹矛盾,勾引傅覃,还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林溪说罢,扬起手就要打朱珠。
朱珠用力扣住她的手,“我说的是事实,你污蔑我,该被打的是你!”
她最讨厌别人污蔑她!
朱珠狠狠扇了林溪一巴掌。
林溪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林溪摸了摸肿起的嘴角,大哭道:“打人了!一个保姆竟然敢打人!”
她的呼声引来他人侧目。
傅覃本不想管女人之间的事,但今天是越荣的追悼会,还是他找到凶手的契机,不能让小事破坏了。
傅覃冷声道:“够了,别闹。”
林溪捂着嘴角,委屈道:“傅覃有你这么拉偏架的吗!”
傅覃靠近林溪,幽幽道:“我不打女人,但朱珠可以打。”
“你——”林溪愤恨咬牙,随即向苏卿投以求救的眼神。
苏卿与林溪一体,不得已开口:“傅覃,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保姆,把荣哥的追悼会搞砸?”
傅覃加重了语气,“我说够了。”
“你家保姆打了我闺蜜,怎么算?”苏卿为闺蜜讨公道,也是为自己。
越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把搂过朱珠的肩,“什么事啊,让你们不顾我大哥的面子?”
“越耀,你护着那个洗脚妹做什么。”苏卿一脸嫌弃,她拽了越耀一把。
她从小和越家兄弟二人一同长大,早已把他们当做亲人,自是见不得越耀和朱珠扯上关系。
越耀眸色变暗,“苏小姐,别拉拉扯扯的好吗?”
“越耀,你叫我什么……”苏卿惊讶地望着他。
这还是她认识的,追在她屁股后边叫“卿姐姐”的小屁孩吗?
“苏小姐,我只知道你带着你朋友在我哥追悼会上闹事。”越耀面无表情道。
“越耀!你反了!”苏卿怒喝。
越耀不跟她废话,对身边的保镖道:“把闹事的人赶出去。”
苏卿挣扎着。
关键时刻,还是一直在神游的秦颂开口阻拦,“小耀儿,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犯不着为了个女人,和咱们反目吧?”
越耀微微一笑,勾了一把朱珠肉肉的下巴,“我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可、以、吗?”
他最后三个字,满含阴鸷之气。
秦颂仍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行行行,你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他靠近越耀,玩味儿道:“赶明儿告诉我,玩傅覃的女人是什么滋味,我好奇。”
越耀毫不示弱,反驳:“你不是已经玩上了吗?”
秦颂愣了愣,脸上的笑意消散,他带着苏卿扬长而去。
苏卿是被秦颂硬拽走的,她想要叫上闺蜜,却被他一个眼神给吓退。
秦颂知道,得罪傅覃的女人,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们现在带人走,就是引火上身。
林溪想要偷溜,被韩墨给拦住,从侧门带走。
平息了风波,傅覃在追悼会内游走,寻找可疑人物。
朱珠想跟着他,被越耀缠住。
越耀拉着朱珠打量了一番:“朱珠,你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那些人就会仗势欺人,刚才他们没伤着你吧?”
朱珠目光追随傅覃,心不在焉道:“没呢,我像是那种好欺负的蚌么。”
“当然不会,你是清江河第一蚌,快给我看看你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