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啊,你二叔喝多了,你将他送回去吧。”
母亲对我说道。
“哦,好的。”
我连忙起身,搀扶着二叔就要往外面走。
但二叔现在却是一摆手道:“别扶我,我没醉,我没醉!”
得!
看到二叔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他真的是喝醉了。
因为一般像他这样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
所以,我还是直接搀扶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而二叔现在,虽然是一个劲地想要将我打开,但因为他确实是喝醉了,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将我推开。
这会儿,就只能是在我的搀扶下,朝着外面走去。
聂淼帮助我们,和我们一起往外走去。
这时,我就问她:“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在豆腐坊陪二叔了,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要紧吗?”
聂淼一抿嘴道:“没事,不要紧的。”
这时,母亲也走了上来:“放心吧小凡,娘会照顾好小淼的。”
虽然她们也只是吃了一顿饭的交情,但母亲和聂淼却已经很熟络了。
一口一个小淼叫着,别提多么的亲切了。
但我看着母亲的那个眼神,却总觉得她看着聂淼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
怎么好像是在看儿媳妇一样啊?
该死的,该不会母亲把聂淼当成我的女朋友了吧?
我们农村可是不比城里,大多数人结婚都比城里早好多。
所以,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谈婚论嫁也实属正常。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非常混乱了。
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将二叔送回豆腐坊,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二叔,你就在这里躺着不要动,我去给你打水洗洗。”
二叔躺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来,他今天晚上是真的喝得太多了。
但当我将打好的水端进来的时候,却发现二叔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
看着他那样子,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鬼,还会吃了你吗?”
二叔瞥了我一眼。
我有些惊讶,打量着二叔。
片刻后,这才对他说道:“二叔,你……你的酒醒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才出去打了一盆水的时间而已。
二叔伸了一个懒腰:“这不是废话嘛,不醒了我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也是,瞧你刚才那样子,都快躺成一滩烂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说实话,二叔本事大,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能让他这么快醒酒,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我娘总是跟我说,让我跟着二叔学本事。
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他的这一手本事啊?
但现在可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立刻将手中的水盆端了上去:“来,二叔,你洗把脸。”
二叔却让我将水盆放到一边:“现在不是洗脸的时候,你坐到我跟前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却是一种前所未见的认真。
我听了,心里就咯噔一下。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他难道要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吗?
我觉得很奇怪。
哦了一声,就照着二叔所说,还是将手里的东西给放到了旁边。
然后,我便坐在了二叔的对面。
二叔打量着我,在豆腐坊昏黄的灯光下,我发现二叔的神色却是阴晴不定。
屋子里面安静极了,只有屋外的虫鸣鸟叫传来。
却是让我觉得,这里更加平添了几分孤寂的感觉。
在城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一时间听着乡间的虫鸣鸟叫,竟然还有些不适应呢。
“小凡啊,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二叔说着,就在他的枕头下面摸出来了一本书。
他好像很郑重一样,双手拿着它,将它递给了我。
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二叔这样,我当然也很认真地双手接了过来。
二叔看我这样子,就是流露出一脸欣慰的神色。
当我接了过来之后,我就发现,这是一本很老很旧的书。
不算厚,大概也就三五十页左右。
与其说是书,到不如说是一本册子。
它的封皮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纸制作而成的,尽管看上去很老旧了,但摸起来却是颇为粗粝,也没有什么破损的痕迹。
而在封面上,则是写着两个大字。
看样子,就像是一种古体字。
但我也是念过书的人,稍稍辨认了一下,还是认了出来。
这两个字是:画皮!
“二叔你这是?”
我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抬起头来,看向二叔。
二叔对我说:“你娘让你跟着我,不就是想让你跟着我学手艺嘛。”
“额……”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我娘虽然这么交代过我,但却并没有在二叔面前说。
当然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二叔说。
我还以为二叔不清楚我的目的呢,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直接给我点破了。
我的脸红了起来,显然是有些害臊。
二叔却摆摆手:“没关系,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想将这门手艺传给你了。”
“二叔原来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了?”
我问道。
见他这么说,我好歹就松了口气。
“不是。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打算将这门手艺传给你。因为你也知道,我经历的是怎样的生活,我所过的是什么世界。所以,我本不打算将你牵扯进来。”
二叔显得有些无奈。
我觉得很奇怪:“那你后来……又怎么想到要传给我呢?”
二叔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你不讲究缘法是不行的,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常。或许,当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咱们就已经绑在一起,密不可分了。”
二叔说的这一番话,显得有些玄乎玄乎的。
我也不懂什么叫做缘法,或许,就是缘分吧?
但仔细想想也就明白过来!
我爷爷、我爹,都是一样的惨死。
或许这一切,就是命中注定的。
所以,我就对二叔说道:“二叔,那些复杂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只知道,你不会害我,教我这些东西,是然你给我以后在世上有立足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