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看向凤清澜,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如果凤清澜同意,他必定会出手。
凤清澜微笑地看向赫连绝,又望着明杉眼巴巴看着那一方砚台的视线,唇角的笑容多了一分。
正当赫连绝惊喜地等着凤清澜开口恳求他帮忙的时候,凤清澜却是转身自己进入了围着的人群当中。
“刚才是谁胜了?我要挑战!”凤清澜对着桌子旁边那几个文人道。
“可以可以,凤大小姐亲自出马,自然是可以的。”那几个文人之前也没亲自见过凤清澜,可刚才听过围观的人议论,立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当今大将军府嫡女凤清澜,过去京城中的霸王之一,只是面前这个浅笑倩兮温和有礼貌的倾城佳人,一点都不像是个纨绔骄纵的彪悍女霸王,根本就是一个恨不得让人捧在手心里的绝代佳人啊!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这几个文人不免一下子又看呆了去。
凤清澜没有管别人的目光,看着那题目上的两个字就脱口而出一句绝妙的诗来,然后等待着刚才的胜者接下去。
凤清澜这句诗一开口,立刻就博得了旁边人的一句喝彩。
之后赫连绝也跟着大喝一声好,旁边的人跟风,更加鼓起劲来喝彩,一时之间倒是博了个满堂彩。
那刚才胜出之人见此场景,又得到了赫连绝盯着他的眼神示意,皇子殿下都有这个意思了,看来三皇子对凤大小姐有好感是真的,人家皇子殿下他哪里得罪得起?
于是他直接就说了一句,“凤姑娘文武双全,小生很是佩服,对不下去了,这方砚台当属于你了。”
砚台送到了手里,凤清澜却高兴不起来。
刚才的喝彩还有赫连绝对那人的眼神暗示和威胁,当她看不出来是么?
赫连绝这么讨好她,真是让她非常生气!她是堂堂将军府的凤清澜,什么时候需要别人让了,如今她可不是逞强,对诗还真一点儿都难不住她。别忘记了,如今她在课堂上辩论的时候可是连夫子都没有话说。
凤清澜不高兴的时候也是表现在脸上的,估计这下子,有赫连绝在这里,她想要让人拿出真才实学都难了。
这时候突然一声嚣张清亮的嘲笑声传来,“凤大小姐就是这么赢别人的吗?这还一句都没对上就赢了,可真是快!”
凤清澜望向来人,嘴角一勾,又是一个熟人。
来人头上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一身张扬的玫红色裙子,中上容貌,娇艳美丽的脸上多了一丝看不起人的鄙视表情。虽然样貌也不差,却因为这脸上的神色扭曲了她的美丽,让人看着很不舒服,那种居高临下的张扬,看着就让人十分不爽。
明珠郡主,又是一个过去的对手。而且,这明珠郡主可是一直都很黏着赫连绝这个堂哥的,加上和她一直有过节,上辈子可是一个大的障碍。哪怕后来她成为了皇后,已经嫁做人妇的明珠郡主依旧和她作对,还死不悔改。
“那你敢和我对上吗?”凤清澜反问。
被她这么一刺激,明珠郡主立刻就炸了毛一样,狠狠地看向凤清澜,“笑话,还有本郡主不敢的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也是要挑战你的,我可不会让着你。”
“我说了需要你让着我吗?”凤清澜同样不屑,和明珠郡主这样子直来直往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打交道的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多想她每一个动作的深意。
赫连绝这个时候有些为难,一个是他的堂妹,一个是他要追求的人,哪边输了都不好。
“明珠,你去其他地方看热闹吧,那砚台我改日送个更好的给你。”
赫连绝知道,刚才的事情,凤清澜已经对他的行为不满意了,如今竟是一眼都不看向他,他只能劝告堂妹。
“不,堂哥,上次凤清澜这贱,这人,打伤了我的婢女,我还没有找她算账呢?今天这笔账要一起算,你劝我也没用,我心意已决!”明珠郡主见凤清澜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是在挑衅她,心中怒火上涌,压根不理会堂哥的劝告,冲了上去。
在她看来,凤清澜这个纸老虎,一句都没有和那个书生对上就赢了,肯定是别人让着她,还有自己的堂哥利用自己的身份帮着她。
堂哥对凤清澜有好感并且还多次和凤清澜一起出门的事情他都听说了,想起来就更加气愤了。
凭什么!她是大将军之女就可以肆无忌惮欺负她的人了吗?而且她找自己的父王告状父王竟然反过来劝她不要跟凤清澜计较,如今堂哥都护着这个女人,真是气死她了!
她今天就要让堂哥还有其他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凤清澜压根就是一个不通文墨的水货,不要被她那一张狐狸精的脸给欺骗了!
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凤清澜丢脸,明珠郡主还吩咐了自己的丫鬟过去将其他各处的人都叫过来看热闹,人越多越好,看她凤清澜以后还怎么在南山书院骗人!
贴身丫鬟已经悄悄出去了,明珠郡主满是得意地一步步靠近凤清澜,“既然是对诗,那肯定是要有一个彩头才有意思的。”
说完看了一眼那原先作为彩头的砚台,清嗤一声,“这什么破烂东西,我王府花园的石头都比这东西好,不过是一个垃圾,竟然还有人有眼无珠将它当成宝,也不怕笑掉大牙!”
明珠郡主本是要讽刺凤清澜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凤清澜面无表情,倒是一旁站着的粉红衣衫小姑娘明杉气红了眼睛,而那拿出砚台作彩头的年轻男子脸上也是一阵难看。
他自知家贫无法和这些达官贵人相提并论,可他就是和好友娱乐一下,又没有跪着求他们过来,穷人也是有骨气的!
可偏偏这个文人不是个能忍的,立刻开口就怼回去,“郡主眼高于顶,让我等凡人不敢恭维,既如此,这砚台不要也罢!王府的教养我如今也算是领会到了!”说完这不见血的一句,他突然伸手,将那一方砚台就要拿着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