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丞相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叶连城话语当中的威胁之意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要是不照办的话,这件事情一定会被陛下知道,当今的圣上又是护着这个世子的,丞相比谁都清楚。
“老夫,答应你就是!”丞相一口老血生生地吞进去了肚子里,叶连城这个人虽然性格乖张狠厉,却是个狠角色,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既然知道千宝阁是他的东西,说不定还知道更多的东西,与其给自己树立这么一个强劲的敌手,丞相只能舍弃千宝阁。
可怜那千宝阁苦心经营多年,为他带来了多少人脉和好处,如今竟然功亏一篑,在最能盈利的时候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可以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丞相的心里那叫做一个生气恼怒啊,那简直就是在挖他的心血啊。
“果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丞相大人一言九鼎,本世子佩服,明日本世子就会派人过去验收成果的,相信丞相一定会让本世子满意的。来人,送客!”叶连城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到了这么一个好处自然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笑眯眯地让下人将丞相一行人给送走。
“叶世子,条件已经答应你了,希望你可不要节外生枝,不然,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临走的时候,丞相对着叶连城说出了如此有深意的一句话来,带着浓浓的警告的意思。
再次看了一眼什么人都没有找到的屋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丞相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影卫禀告说丞相已经走远了,叶连城这才连忙从床榻上下来,坐到了旁边放着的轮椅上。
这时候床榻的木板被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狭窄的地方,凤清澜就躺在里面。
那是一个狭小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空间,就在床榻的下面,算是一个藏身的机关,关上之后,在表面不会看出来任何东西。
就是在刚才叶连城和丞相对峙的时候,叶连城发现了丞相已经看出来被窝里的玄机,这才急中生智打开了机关让凤清澜躲在了里面。
如没错,叶连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敢让丞相上前,自然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凤清澜被扶起来重新躺在了床上,对叶连城这次是真心的敬佩,同时也有些不满,“叶世子果然心思缜密,什么计策都想的出来。”
只是,早知道床榻有机关,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让她躲进去,而是要两人同睡一塌?
一想到最开始的时候,和叶连城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紧张地躲在他的被窝里的窘迫,凤清澜就忍不住心生气恼来。
“怎么就是这个语气对待救命恩人?凤清澜,你果然一点儿都改不了,帮助你躲避丞相的搜查,这算是今天晚上的第二次相救于你了吧,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叶连城又开始嘴贱,嘲讽的话一旦打开就怎么都停不下来的模样。
凤清澜气闷,偏偏又无法反驳,就这么瞪着叶连城。
脸颊鼓鼓的样子,加上那气闷的脸,比之前那奄奄一息快要没气儿的苍白样子好看多了,也可爱多了,叶连城如是想。
“好,那我就郑重其事地谢谢世子爷大人了,等我好起来,必然带着礼物亲自重谢!”
凤清澜忍着不耐烦,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吐字清晰字正腔圆,说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叶连城这才满意地勾起笑容来,“这个态度才是正确的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本世子就受用了。”
看着那欠扁的脸和闪花了人的眼睛的灿烂笑容,凤清澜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胳膊一动,突然疼痛袭来,她啊地叫了一声,眉头因为疼痛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叶连城的得意和调笑之色变脸一样迅速转变成了担忧,上前扶住了凤清澜的胳膊。
仔细一看,果然那伤口好像渗血了,染红了白色的纱布,叶连城面色不满地责怪,“叫你不安分,伤口都撕裂了,看来还需要重新包扎一遍。”
一边说着,叶连城再次熟练地拿起来纱布和剪刀,正要上前握住凤清澜的手,凤清澜一个后退防备地看着他,“你干嘛,侯府难道没有侍女么?”
叶连城不干了,放下了纱布,“之前你昏迷的时候也是本世子给你包扎的,本世子都纡尊降贵做了这丫鬟的事情,你还敢嫌弃?”
语气威胁的叶连城紧紧地盯着凤清澜,好像在说嫌弃一下你就试试看。
“唔,”凤清澜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想起来自己每次过来侯府还真是没有看见叶连城身边有一个女的丫鬟,只好妥协了,“是我错了,还请世子爷再次纡尊降贵欧替我忙活一下,我日后必定结草衔环报答世子您。”
“咳咳,”叶连城故作大方,“结草衔环就不用了,本世子看你这粗鲁得只会舞刀弄枪的女子反正也不会编织什么草啊环的,只要以后听本世子的话不要总是闯祸就行了。”
凤清澜心里又被气到了,伸出来胳膊任由叶连城动作,之前那袖子几乎已经全部被剪掉,伤口也就是在手肘上面一点儿,凤清澜倒是没有特别在意包扎的人是男人还是女子。
叶连城的动作很是轻柔,经过了刚才的一次演练,现在比之前已经熟练上了很多,他那笔挺的鼻梁铸就的立体侧脸显得格外地认真,比女子还要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层浅淡的阴影来,看得凤清澜愣了一下。
原来,叶连城认真的时候,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这么一想,心里因为叶连城嘴巴欠抽的话而来的气恼也不见了。
不管如何,今天叶连城的恩情,她算是记住了,复仇计划还在,可她凤清澜也不出知恩不报的事情,她会一直记在心里,有机会一定报答回去!
“好了。”叶连城呼出了一口气。
刚才尝试着打了一个好看的结,可惜他才说完这一句,那个结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