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绝看了一眼跟在叶连城身后的程真,在南山书院的时候他也见过,据说是什么给叶连城治腿的,不过赫连绝可是不相信。
叶连城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再怎么风光的人,还不是没有了双腿不能在地上行走,还不是要被赞成踩在了脚底下。
“就他,叶世子,你自己被江湖郎中给欺骗了,还想来欺骗我?”赫连绝冷笑,不屑地看向程真,打量了半晌他自己的出的结论还是完全看着就不像是有医术的,相比较于太医院那些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老御医,程真这个人一看就像是乡野村夫,怎么着也不是什么神医。
叶连城大概是想要站起来想疯了,赫连绝心里嘲笑,连那么多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那双腿,还能够站起来简直就是没天理,甚至已经过去了两年那腿也应该伤得彻彻底底了,怎么还可能有枯木逢春的机会。
“是神医还是庸医,看过了才知道,皇子殿下,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要夸下海口,万一陛下不是这么以为的呢,你要是质疑了陛下的话,那可是会让陛下不高兴的。”叶连城慢条斯理说道,一边让程真上前去。
“本皇子的贵重躯体是你这个骗子大夫能碰的,快滚!”赫连绝呵斥程真。
程真还真就是退了回去,然后突然道,“老朽我确实不是什么神医,但是基本的东西很真实知道一点点,就看皇子您的脸色就知道,这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没有什么大事情和外面传闻的不一样,看来世子爷想要关心殿下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什么落空了,要本皇子看,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赫连绝一口咬定。
叶连城也不恼,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眉心当中那一刻血红色的朱砂痣红得耀眼仿佛在发光,道,“既然赫连绝你不领情的话那就算了,我这就走了。不过,再走之前,我倒是见过了将军家的嫡女凤清澜,她倒是有些奇怪。”
“她怎么奇怪了,难道说还没有原谅当日徐文慧的那件事情?”赫连绝喃喃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一向很是奇怪,三皇子你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怎么现在一到了南山书院之后,突然就对刚才庄子里回来的凤清澜献殷勤,甚至还为此伤了那京兆尹徐家千金的一颗芳心,这不像是你过去的作风呀。一下子从大众情人变成了痴心人,可不像是我认识的三皇子。”
“那凤清澜可是大将军凤庆的独生女,疼爱的如珠如宝的,要说凤清澜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毕竟过去我们可是并列京城两霸的,她那甩的一手好鞭子,简直就是无人能敌,当初我这腿呀,也不是因此而站不起来了吗?皇子你一向怜香惜玉,更是对所有的姑娘都关心体贴又照顾,劝你还是不要执着于凤清澜,不然落得和我一个下场,甚至更惨,那岂不成糟糕了。”
叶连城耳边听着外面一行人的脚步接近,唇角再一次勾起来,给人下套的感觉就是如此畅快,赫连绝这人,就是要让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你不是说凤清澜有些奇怪吗?哪里奇怪了?”赫连绝联想到来求见的根本就没有将军府的大小姐,倒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和凤灵儿来过,但是都被打发走了。
难道自己都这样了,都受伤了,凤清澜还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算是要生气,也该够了吧,那徐文慧不是回去了吗?
“唉,看来皇子你还是没有将我的话放在了心上,让你不要再执着还是不听,那凤清澜又骄纵蛮横又不讲理,除了有一个将军爹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了,不值得让你这个堂堂的皇子纡尊降贵去追求!莫不是你不是对凤清澜有企图,而是将军府有企图?”
叶连城一下子说出了真相,说道了赫连绝的心里去,打得赫连绝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话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甚至绝对绝对不能被父皇发现。
叶连城竟然又在发疯,还是在自己的宫殿里发疯,这里可是皇宫。
“大胆!”赫连绝暴喝一声,露出了绝对的威严,“叶连城你放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而赫连绝的这一声大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也晃荡了一下,只不过下一秒,门口突然就进来了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那一双龙目,威严和怀疑并存,紧紧地凝视着赫连绝,“朕看你才是大胆!”
赫连绝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被父皇听到了,父皇怎么会就在门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赫连绝这下子连忙从榻上连滚带爬跪到了地上,父皇子女甚多,如今也不到五十岁,最恨的就是有人打他江山的主意,而且一直都寻求延长寿命的方法,想要江山永固,而他千秋永存。
“父皇饶命,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叶连城妄自揣测,不关儿臣的事情,儿臣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的,求父皇开恩啊。”赫连绝又是磕了好几个头,父皇发脾气的时候简直就是无人能敌,平时可以对自己的骨肉很好,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龙椅,那就是冷血无情。
“呵呵,”皇帝突然冷笑了几声,看着匍匐在地的三皇子,又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叶连城,“朕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儿你竟然有如此的气势了,刚才那一声喊,那可是整座皇宫的人都听得见,这样的其实以后说是号令天下也莫敢不从呀。”
赫连绝听了这一句话简直一颗心都要跳出来,额头的冷汗不断地冒出来,磕头更加更用力,仿佛不怕死一样。
“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均无此意,求父皇明察秋毫啊!”
气氛一度沉默,而导致一切的叶连城,仍然是坐在轮椅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专心把玩着,一点儿也没有被一国之君注视的惶恐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