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杉不乐意和凤灵儿待在一起,于是和凤清澜坐在一辆马车上,此刻前面马车上说话的声音以及举动都落在明杉眼里,她顿时气得不行。
狠狠地将马车的帘子拉下来,明杉愤愤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今日算是体会到书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凤清澜目光闪了一下,随后化为沉寂,看着明杉涨得通红的小脸,不禁笑开,“需要这么生气吗?她向来都是这副姿态,眼不见为净就好。”
明杉皱着眉头跺脚,“我这不是为你气愤吗?明明三皇子摆明了是要邀请你过去一起赏春游湖的,可偏偏凤灵儿就是这么不要脸,竟然如此吸引三皇子的注意力。”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别人说的,不要太过当真了。而且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可是凤灵儿那行为也太过于明显了吧,她一个来借宿的,这不是不给你面子吗?”明杉依旧有些意难平。
凤清澜笑笑,“过几日就走了,何必费这种劲。在男人眼里,凤灵儿这种藤蔓一眼随时需要依靠的可最得人心。”
明杉突然眼前一亮,“呀,我知道了,清澜你是要借这个机会试探三皇子能不能承受诱惑的对吧?”
凤清澜:……
明杉将凤清澜的举动看做了默认,一下子也不气愤了,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
青湖很快就到,凤清澜和明杉都下了马车。
这时候她们的前面马车上,凤灵儿正要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身子却突然往旁边一歪,而这个时候距离她最近的就是赫连绝。
赫连绝伸出手扶住了她,凤灵儿眼里氤氲着水光,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见赫连绝也是眉头一皱,说了句什么,扶着她手臂将她小心细致地待到一块空地上坐着。
虽然距离有些远,可听力非比寻常的凤清澜将她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嘶,好疼,殿下。”
“可能是崴了,我扶你过去休息一下,让人去请书院同行的女医来看下。”
后面的话凤清澜不再去听,嘴角勾起冷笑,凤灵儿这可真是大胆,见自己不在意,倒是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
上辈子凤灵儿认识赫连绝的时候,她已经和赫连绝关系亲密了,脾气又火爆,自然看不得凤灵儿和赫连绝亲近,所以她在自己面前倒是从来没有表现过这方面的企图。
那时候赫连绝倒是也收敛得紧,一眼都没有多看其他女人。
表面上什么关系都没有,背地里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赫连绝没有打动她,凤灵儿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当然不愿意放过。
这次游湖,放眼望去,湖边垂柳飘飘,草坪上绿色欲滴,过湖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平铺着的镜子,湖心处,几对野鸳鸯悠游自得,搅乱一湖春水。
被明杉拉过来和书院的人一起交流,凤清澜才知道,原来这次游湖之所以来了这么多人,是原先被三皇子邀请过来的人不知道怎么就透露了风声。
之后就听说叶世子刚好也要出来散心,学子们就想啊,两大风云人物都要来青湖踏春赏景,说明这个地方的确的确有不寻常之处!
最后大家一合计,就都来这里凑热闹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吧,好的景色当然要大家一起看,三皇子又不是个藏私的,肯定不会怪他们打扰他的。
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是发现这里景色非常好,还是三皇子和叶世子有眼光,知道了这一个好去处。
她就说呢,怎么会这么多人出现在青湖这里,因为上辈子赫连绝可是单独带她来的,整一片空旷的景色都归他们两人所有,然后那个外表俊秀至极的皇子殿下情话一说,含情眉目一注视,当时的她就沦陷得越发彻底了。
既然是出来玩的,很多人都带了不少吃的喝的,在草坪上玩着各种书院空余时间的游戏,男子就是蹴鞠比赛或是赏诗作对,女孩子文静一点就闲坐聊天活泼一点的就玩一些丢手绢一般的小游戏,明杉就属于后者。
凤清澜对女孩子的游戏不感兴趣,要真让她玩,肯定选择男子之间的蹴鞠比赛,上辈子在军营她可是靠这些打发过时间的,至于技术,自然是一等一。
明杉正玩得开心,在香儿的建议之下,凤清澜本想也去凑一回热闹,可一看自己身上姑娘家的繁琐的长裙,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草坪上还有泥水,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她一定换一身轻便的装束。
凤清澜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波光琳琳的水面,时不时有晶亮的东西被水面折射,异常的耀眼——那是鱼?
突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凤清澜立刻就吩咐香儿去将马车上带的一些简单调料拿过去,自己则是准备去抓鱼。
青湖十分广阔,凤清澜远离了玩闹的人群,也不过是沿着湖边走了五分之一。
就是这里了!眼前一棵巨大的垂柳在水面上垂下了大半边的身子,延伸到了湖面上一大片。
凤清澜一跃就到了树上,掏出靴子上别着的锋利小匕首,从柳树上砍下一小根枝干来。手中匕首翻飞,三两下就将那跟枝干削出了两个个锋利的尖端来,她选的枝干顶端是分叉,如今被她削尖弄成了一个两角叉的样子最适合捉鱼了!
凤清澜满意一笑,握着那两角叉,目光触及清水里面一条条游动的鱼儿,预测着小鱼走向,飞身向前,脚尖轻点几下湖面,再转身飞旋到柳树上,叉子里一下子多了两条再新鲜不过的鱼。
被捉住的小鱼还在挣扎,可惜身子被枝干刺穿,在无回天之力。
凤清澜可一点儿都不会怜悯这些鱼儿,熟练地用柳条捉住的鱼串起来扔到草坪上,然后接着再去用着手中叉子捉鱼。
她的轻功向来很好,脚尖轻点衣袂翻飞,如同灵活敏捷的飞鸟一样,捉住了一条立刻旋身上前回到岸上,除了鞋底,身上竟然一滴水都没有沾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