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城好后背长了一双眼睛一样躲过了明珠郡主的手臂。
明珠郡主也不在意,指着场中的凤清澜向他告状,“连城哥哥你看,凤清澜多过分,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她竟然真的要让我给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恶毒又不讲道理。”
说起以前,明珠郡主立刻就想到了叶连城和凤清澜的过节,可她一时嘴快忘记了叶连城最不喜欢别人提起来过去那件事情,那就是他心中过不去的坎儿。
明珠郡主好似突然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又说到了两年前,然后叶连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年前叶连城再也不能够站起来之后,他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人前,显然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那件事情也就成为了一个禁忌,没有人再敢在叶连城面前提起,据说上一个议论那件事情刚好被叶连城撞见的人,当场就被人带走打得一身鲜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舌头还被拔掉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
这明珠郡主可真是大胆,她一提起过去这件事,还是在叶连城面前,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明珠郡主还在滔滔不绝地数落凤清澜两年前的劣迹。
眼看叶连城的脸色越来也难看,众人看明珠郡主就如同看一个傻子一样,到底懂不懂看人脸色呀!
“闭嘴。”叶连城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突然就变得阴鸷起来,注视着明珠郡主的眼神一下子危险起来。
明珠郡主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她只不过想让叶连城替她做主对抗凤清澜,一时竟然忘记了叶连城的禁忌了,在叶连城危险的注视下,她嘴唇哆嗦起来,说话都结巴,“连,连城哥哥,我不是故意说起你的伤心事的……”
殊不知,这一句又是更加的雪上加霜。
“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叶连城吼了一声。
明珠郡主霎时眼眶一红,却强忍着眼泪不敢哭出来。
凤清澜在旁边看热闹,赫连明珠还真是愚蠢,刚才还觉得她聪明果然是错觉,真是自掘坟墓,不过叶连城在的话,过凤清澜的脚下意识地就想走。
正当凤清澜刚背过身抬起一只脚的时候,一道目光紧紧锁住了她,如同芒刺在背,那样灼灼的目光,如同一把火要将她燃烧殆尽。
“凤,清,澜,你想跑哪里去?”
看来不能善了了,和叶连城的梁子好像一直都是一道死结,不解开,她永远对着叶连城都会莫名心虚。
想到自己之前找叶连城的目的,凤清澜释然了,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她怎么能走?
“世子这个跑字怕是用错了,我不过是怕被世子的怒火殃及池鱼罢了。”凤清澜转过头来,闲适地注视着叶连城,从容又淡定,半点不心虚。
“池鱼?殃及?”叶连城喃喃道,低头冷笑几声,过了一会儿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笑声在这一片寂静里却显得渗人的慌。
笑完了,他那双眼睛已经染上了血丝,猩红的桃花眼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凤清澜,眼眸深处有无尽的深渊恨意暗涌,“你的意思是,你是无辜的,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和你无关?”
叶连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嘴角以一种刁钻的角度上扬着,语调低沉,却如同来自暗黑幽谷的亡灵声音一样带给人莫名的冷意。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上一句。
这一刻,风清澜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竟然莫名地闷痛了起来,她听说过叶连城自从两年前的事情之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情绪经常失控。
可别人说的,又怎么能有她亲眼见到的这般触目惊心,眼前的叶连城不是她记忆中霸道毒舌惹人厌的傲娇模样,再也不见让她恨得牙痒痒却无能为力的欠扁笑脸,变得偏激易怒、乖张邪佞。
如同一个小孩子在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之后,拒绝外来一切的好意或者恶意,死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虐地苟延残喘,浑身都是刺,逮到谁就要咬谁。
凤清澜意识到这一点,喉咙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话说了?哈哈,敢做不敢当,凤清澜,最配得上这句话的人,是你,是你!”叶连城又是一阵冷笑,阴测测的声音让人后背蓦然出了一层冷汗。
“对啊,还说我敢做不敢当,凤清澜,你才是那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怂货!”明珠郡主终于见到凤清澜吃瘪的模样,顿时趾高气扬起来,就要附和起叶连城的话嘲笑起来。
“闭嘴!”
“别说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一个来自叶连城,他冷冷的目光看向明珠郡主,丝毫不带任何情面,“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明珠郡主一下子委屈起来,“连城哥哥,我是为你不值。那个凤清澜,若不是两年以前——”
“明珠,住嘴,”赫连绝连忙阻止这个堂妹再说出话来,他刚才观望了好一会儿,如他这般玲珑心窍,竟然都不懂叶连城对凤清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说恨她吧,又不容许明珠说凤清澜不好。
说不恨她吧,又对如此一个女孩子冷嘲热讽不留一点情面,眼里的怨恨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这人果然就是疯子一般的存在,喜怒无常,根本不是正常人。
赫连绝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又是劝告又是斥责的阻止明珠郡主,口口声声对凤清澜有维护的意思,看向凤清澜的目光柔情满溢,还为她给叶连城求情,“连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当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呢?就算了吧。”
赫连绝自然是知道凤清澜和叶连城之间的过节的,因此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要他在这个时候替凤清澜解围,想必凤清澜一定会感激他的,到时候叹气感情来岂不是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