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世子爷的脾气就不好,哪怕是小小的错误也不行被世子亲自看到,如今他打翻了药碗,小厮觉得自己也要玩完!
“还不快去!”叶连皱着眉头一声呵斥。
小厮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就是心中一喜,这是不追究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就捡起来地上的碎片慌慌忙忙地走出去。
那小厮走出去之后还在恍神当中,回想着自己刚才见到的一幕,果然神医说的对啊,这凤大小姐能制得住自家世子爷,两个人也般配得很,看来以后极有可能是一对。
那神医倒是和他关系好,而且对方还时不时就喜欢八卦一下,那一幕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小厮觉得自己和神医又有很多话可以聊天打发时间了。
凤清澜深深地吐息了许久,已经缓过神来,离开了叶连城的膝盖,看着叶连城神色莫辩的脸,心里即使还有些气恼他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可再也不敢表露出来一分一毫。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叶连城的失控和失态,全部都因为自己的那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句气话,可却引起了叶连城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凤清澜如今是真的怕了,她要在心里和脑中写上一个大写的服字!
和叶连城的生气发火失控失态相比,自己平常的怒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凤清澜察觉到了叶连城的脾气是有多么恐怖,平常还可以说是口是心非,可真的惹怒了他,叶连城这个人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竟然连自己的腿都不要了!
是不是更加严重一点,连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她怕了,真的是怕了,在叶连城不要命不要腿不顾一切的面前,这样的疯狂和恐怖,她彻底地见识到了。
以后在叶连城面前,凤清澜这一刻在心里对自己说,在叶连城面前,千万、千万不要再发脾气!不然后果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叶连城,刚才那句话我说错了,不是故意的,你就忘记了吧。”
叶连城没吭声。
凤清澜有些无奈,这还要怎么样嘛?都服软了还不行。
“看在我为了替你的膝盖挡祸,挨了你这么一下的份上,你就忘记了好吧?”凤清澜又是好言相劝。
这时候叶连城却松口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凤清澜,竟然低低地“恩”了一声。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凤清澜这才在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来,记起来叶连城的手腕刚才好像被自己给无意中伤到了,她几步走到了叶连城的身边,正要查看一下他的手腕却落了一个空。
叶连城就将自己那只受伤的手缩了回去。
凤清澜有些讪讪,“刚才我那是下意识的反应,习武的下意识,弄伤了你我给你看看吧,若是骨折了就给你接回来。”
叶连城不做声。
凤清澜也猜不出来他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到底是拒绝呢当时默认可以呢?
她正要将之当成是默认,上前一步就被叶连城的眼神制止,“你先说赫连绝要你答应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叶连城竟然还在纠结,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这就是属于强人所难了,赐婚的事情,凤清澜一开始就没准备真的答应,只是拖延时间拖住赫连绝罢了。
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答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赫连绝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赐婚没有下来之前他也不会宣扬出去。
而且凤清澜直觉,若是真的将赫连绝要她答应什么告诉了叶连城,那绝对就是又一波的灾难,还是特别严重的那一种。
刚才额情景还心有余悸,凤清澜干脆就用沉默来代替了自己的不愿意说出来。
“不说也可以,但是不管赫连绝要你做什么,说什么,答应什么,你都不准松口、不准照做、不准答应!”叶连城看了一眼凤清澜的神色,没有继续执着,而是妥协了一下,提出了这个条件。
“可以。”这次凤清澜就完全可以同意了,本来就没有想过要答应,现在正好安抚住叶连城这个人。
看凤清澜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叶连城低头,眼里闪过一抹晦涩来,他是换了一个说法,但是不代表就可以准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说,自己还不能自己去查出来吗?还不能问吗?这个院子以及附近,可是不只是表面上的这么多的人,有什么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呢?
同意了叶连城的要求,凤清澜上前,伸出手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查看触摸了一下叶连城的手臂,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是骨头骨折了。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凤清澜刚说完这句话,手上就是一个用力,听得又是咔擦的一声骨头脆响,凤清澜已经将叶连城手臂上的那一处复位。
整个过程当中,叶连城竟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连闷哼都没有,似乎这点疼痛根本不是什么。
凤清澜惊讶了,刚才叶连城的手被她扭伤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如今怎么还是和没事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吗?
自己之所以不是那么怕疼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可叶连城呢?堂堂的侯府世子未来侯府当家人,不应该一点都不怕疼呀,更何况,叶连城都怕喝药,怕苦,怎么就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呢?
凤清澜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小厮又重新煎了一碗药过来,凤清澜的注意力也就被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给吸引住了,如同以往一样先是试探了一下温度,觉得可以了才送到了叶连城的手边。
看着叶连城捏着鼻子忍着不耐烦喝完,凤清澜又送上了装着蜜饯的碟子,一颗蜜饯到了叶连城的嘴里,他的脸色才好转了一点。
因为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天边已经有了暮色,比平常晚了些,凤清澜忙着回去,出了门走了许久又被叶连城的小厮追上,两个小瓷瓶,一个里面装着的是药粉一个是药膏,药膏还是和之前的那一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