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原因!
叶连城刚刚还满心期待,如今竟是被迎头棒喝,浇了一身的冷水,透心的凉意。
呵呵,他刚才在期待什么,可是如今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失望又是为了什么。
“就算和你有关,又如何?”叶连城冷笑一声,周围的气压又降下了几度,推着轮椅要转了身就要往前走。
还这样?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了!
凤清澜一个飞身上前很快就追上了叶连城的轮椅,挡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抵着他的轮椅不让他再往前一步。
“凤清澜,你敢拦我?”叶连城的声音里带了刺骨的冷意,一双好看的眸子装着厉色看向凤清澜。
可见过了叶连城嘴硬心软幼稚无比的一面的凤清澜,此刻竟然一点儿都不怕叶连城了,哪怕叶连城身边的小厮被吓得抖了三抖离得远远的。
“想让你走,可以!喝药就行!”凤清澜微微一笑,丝毫不顾叶连城的冷脸,竟是心情莫名的好!
叶连城想往前,凤清澜抓着他的轮椅,想往后,凤清澜也不让他动!
可他行走之间都是靠着这轮椅,如今轮椅被控制住,竟然是寸步行走不得。
两人的眼神交锋就在这对视的瞬间发生,你来我往,两人都寸步不让!
凤清澜一脸气定神闲,脸上笑眯眯地看着叶连城。
叶连城面色铁青,被人制住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浑身散发着冷意死死地盯着凤清澜:你敢这么对本世子?不怕我日后报复?
凤清澜不理会叶连城的冷脸,一个挑衅的眼神扫过去针锋相对:你尽管来,今天不喝药,休想离开一步!
叶连城一声口哨叫出了之前湖心亭的那个黑衣人,凤清澜就让香儿应对,虽然硬功夫对不上,这不是,香儿还可以有妙招暗器什么的,支撑一段时间还是没事的。
见黑衣人也被牵制住了,叶连城死死地瞪着凤清澜,咬牙切齿道,“你真的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喝药就好!世子爷。”凤清澜答道,丝毫不悔改。
“好,本、世子、喝、就、是!”一字一句地,叶连城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凤清澜达到了目的立刻就放开了对叶连城轮椅的桎梏,叶连城的信用是毋庸置疑的,她很是相信。
小厮很快将新的中药端过来了,那上面冒着的热气似乎很烫的样子。
凤清澜笑眯眯地推着叶连城过去,主动地伸手试探了一下药碗的温度,还有些烫。
叶连城直接伸手就要去拿药碗,被凤清澜阻止,“等会儿,现在喝会烫死你。”
依旧是冷着脸,叶连城的手却放下来了。
“叶连城,叶世子,你要是对谁谁不满就说出来好了,不用每次阴阳怪气。说出来我就知道你的禁忌在哪里,不会提起来,我们关系也不至于闹僵。”凤清澜是真心地想和叶连城好好聊一聊,改善两人的关系,真的很有必要。
不仅是因为叶连城本人没有那么坏,而且自己过去的确亏欠于他,还因为沐阳侯府势力很大,足够和赫连绝对上,叶连城是侯府的未来主人,和赫连绝交恶,是她最好的同盟选择。
“哦,”这次轮到叶连城惊讶地挑眉了,“你是认真的?我说了,你就会照做?”
好不容易听到叶连城这么配合,凤清澜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当然是认真的。我们过去都敌对了那么多年,争锋相对了那么多年,多累啊是不是?现在我都这么主动诚恳了,世子爷不然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冰释前嫌吧!”
主动诚恳,这次倒是真的,可叶连城仔细地看着凤清澜的眼睛,那里面的确有真诚,可不知道为什么,叶连城颇有些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又因为期待什么所以才如此失望?
叶连城心里苦笑,面上不显,反而抓住了一点问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小人了?”
凤清澜:……
“行,只要世子您愿意和我冰释前嫌,你是大人,我是小人,可以了吧?”凤清澜仰头望天,脸上黑线,可为了这尊大佛不得不低头。
凤清澜如此无奈苦笑的模样,看在叶连城眼里倒是无比惬意,刚才因为被凤清澜牵制住的怒气也消散了,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发现叶连城脸上的愉悦表情,凤清澜瞬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一步没走错。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讨好叶连城的办法之一,那就是:贬低自己夸大他!
叶连城的愉悦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发现这个真相的凤清澜有些难以接受。
趁着某个世子现在心情好,凤清澜连忙见缝插针,将已经降下来温度的药碗送到了叶连城的面前来,“你刚才答应了的,喝吧!”
叶连城接过来,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看着那个药碗,最终还是乖乖地一口饮尽。
“我若是说出不喜欢什么,你会照做对不对?”喝完之后,叶连城突然道。
“没错。就比如世子你不喜欢某人,提前和我说,我保证不在你面前提起来,平白惹你不高兴,又要挤兑我。”比如赫连绝就是某人之一。
叶连城的目光幽深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凤清澜,“我不喜欢——”
刚要说出来,怪医程真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大叫一声打断了叶连城的话,朝着凤清澜飞奔过去,“丫头丫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了最难找的那一味药草!这次让这坏脾气小子痊愈的把握提高了三成!”
“那果真是一个好消息!”凤清澜为此高兴。
“对啊对啊,我告诉你,我是从……”怪医还在说着话,突然感叹背后一凉,好像有个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一阵冷风从他背上吹过,等他回头又发现那视线没有了,继续兴奋地和凤清澜说着话。
唯有叶连城,这时候死死地盯着怪医程真,坏我的事情,打断我的话,果然是个庸医中的极品庸医!